苏莹瞅准墙壁，正打算一头撞上去。
沈晚随手扔出一张定身符，定住了她。
被拖走的时候，苏莹吓得脸色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你还好吗？”
车里，沈晚看向旁边的厉寒霆。
从里边出来后他便一言未发，坐在那整个人都散发着低气压的感觉。
沈晚知道他心里不好受。
她也没想过厉寒霆的过往是这样的。
前世认识他的时候，他在全球商界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样子确实很吓人。
年少失去双亲和妹妹，十几岁的他便承担起整个厉家，难怪前世她遇到他的时候，他性格阴晴不定的。
厉寒霆抬眸看向她，眼球里布满血丝。
“六年前我走了一个月才回家，妹妹是不是怪我不要她了，所以她变成鬼也不愿意见我……”
沈晚看着悲痛的他，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现在的厉寒霆不过二十出头。
短命的命格，破碎的身体，逝去的双亲和自杀的亲妹……
她没法想象六年前的厉寒霆是怎么撑下去的，又是怎么力排众议稳住厉氏集团。
这换做别人不一定撑得住吧。
等等？
沈晚猛地回过神来。
虽然厉寒霆很惨，但心疼男人没有好下场的喂！
说好的这一世不和他产生纠葛了。
沈晚把刚抬起的手又默默放下去，“你别多想了，我们现在去出事的学校看看吧。”
李叔开车载着他们来到贵族学院。
这是帝都最好的贵族学院，能进去读书的非富即贵。
门卫得知是厉寒霆过来，第一时间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李叔驾轻就熟的带着两人来到厉嫣嫣坠楼的地方。
六年前这栋楼还是教学楼，因为自杀事件发生后，这栋楼就荒废了，平时放些学院里的杂物。
李叔心痛的指着某处地上，“小小姐就是在这里……”
尽管过去六年时间，墙角依稀还残留着厉嫣嫣的血迹。
看到那些斑驳的乌黑血迹，厉寒霆终于绷不住的哭了。
这是不管今生还是前世，他第一次在沈晚面前哭。
第171章 鬼校
沈晚见识过他在商界的冷酷无情，面对竞争对手时的毫不留情，果断狠决的手段让人敬畏三分。
她也见过他做鬼时死皮赖脸，像个孩子般任性，让人又气又好笑的样子。
可是，厉寒霆脆弱的一面，她是第一次见到。
眼前的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双眸空洞无神，失去了锐利，只剩下无尽的悲痛。
厉寒霆蹲下身，伸出手去触摸墙角的血迹。
指尖不停地颤抖。
“少爷……”李叔哭得比他还厉害。
沈晚看着他微颤的双肩，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样悲伤哀痛的厉寒霆和她记忆中那个冷血无情的厉寒霆截然不同。
他蹲在那，瘦削的背影令人心疼。
沈晚的心在这一刻被狠狠揪起来。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也有会这样脆弱的一面。
“我先试试招魂吧。”沈晚深吸一口气，示意李叔把厉寒霆扶到旁边。
“少爷，沈大师要开始做法了，我们先到旁边等候。”
厉寒霆起身，朝沈晚点头，“拜托了，沈大师！”
沈晚抬头看向天台，恍惚间好像看见六年前的厉嫣嫣绝望的站在天台边缘。
厉嫣嫣是横死，横死鬼只有怨气消散，她的仇报完才会下阴间。
很显然，厉嫣嫣的怨气根本没有消散。
她从一进学院就感受到了，但没有看到厉嫣嫣的鬼影。
沈晚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招魂幡，一边念厉嫣嫣的名字，一边念念有词。
阴风阵阵刮来，吹得教学楼的窗户发出沉闷的声响。
李叔紧张道：“是不是小小姐回来了？”
“小小姐！”
他喊道。
厉寒霆心里涌出几分激动，却看见沈晚放下招魂幡。
“怎么了？”
“你妹妹不在这里。”沈晚直截了当道：“这个学院有她的怨气残留，但招不了她。”
厉寒霆心头一紧，“嫣嫣她……不肯见我？”
沈晚摇头：“不是，她应该是在某个无法离开的地方。”
李叔一脸懵逼：“沈大师，什么叫无法离开的地方？难道小小姐被困在哪里了？”
“差不多这个意思。”沈晚顿了顿，“也有可能是她自己不想回来。”
“我说了，她已经变成凶魂，是没有人性的。”
“招魂对她而言，不起作用。”
厉寒霆着急道：“还有其他办法找到嫣嫣吗？”
沈晚点头：“有是有，不过需要你的一点血。”
“没问题。”
厉寒霆想也不想拿出名片，眼神中透着决绝和坚定，毫不犹豫地划开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