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元帝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当即就冲到了兰贵妃的宫里质问,并且将人软禁起来。
这会儿,御书房内。
蔺阑之听着从晋元帝口中说着要如何处死江晚楹和惩罚兰贵妃,心中已经预感到江晚楹已经出事。
他稳住心神,假意露出几分不解道:“陛下不觉得事有蹊跷?”
晋元帝还在盛怒中,一听这话,以为蔺阑之是准备给江晚楹说情。
“怎么?蔺爱卿这是准备护着那贱种?”
蔺阑之嘴角绷直了些,语气微微冷了几分:“陛下单凭一封来路不明的密信和一个被剪了舌头的妇人就断定公主身世,就不怕这背后是有人故意做局,陷陛下与不仁不义之地?”
晋元帝眯起眼,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祭天大典,公主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为陛下祈福剜心,此举早已传遍整个大晋。公主正是将陛下放在心头,才不惜冒着毙命的危险走上祈福坛。”
“试想,若公主早就知道自己不是陛下血脉,又何必拿自己的命来冒险?”
“再说回来,陛下昨日刚经历了那些事,夜里就有人故意送信,恐怕早有人设好圈套,等着陛下和臣等往下跳。”
蔺阑之没有故意替江晚楹说情,反倒是以晋元帝的利益为出发点分析。
果然,听完他的话之后,晋元帝稍微有些冷静。
他摸了摸没有头发的脑袋,暗暗咬着牙,仔细的思索了一遍。
可晋元帝生性多疑,哪怕知道有猫腻,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那你说,朕该如何?”
蔺阑之思索片刻,慢慢道:“陛下不如暂且放着此事,若背后之人当真别有用心,定会按捺不住。”
同样,他也需要点时间,查一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晋元帝犹豫片刻,直到李桢返回,心知江晚楹已经被扣押后,他这才放心。
“好,朕就听你的。”
在蔺阑之走之前,晋元帝还不忘提醒:“你也抓点紧,万伯候已经催了朕几次。”
蔺阑之低下头,眼中冷意翻涌:“臣明白。”
出了宫,他直奔望月居。
结果回到府上才得知,江晚楹早已被李桢带走。
“有没有说将公主带去哪了?”
惊云和惊羽纷纷摇头。
蔺阑之气急,俊脸上一片阴沉,转身就去了问仙阁。
江濯知道这件事,还是小金子冒险出来报信的。
“公主被关进了天牢。”
听到这个消息,蔺阑之终于维持不住平日的冷静和沉稳,一掌拍碎院中的石桌。
江濯和凌霄面上闪过惊诧,震惊于这位看着一股书生气质的首辅大人,居然有这么强的内力。
“南阳王,你筹谋多年,难道连起兵造反的能力都没有?”
蔺阑之阴着脸,胸口剧烈起伏。
一想到他都舍不得凶一句的小鬼被关进了天牢那种地方,怒火就止不住的冒。
以往他觉得,入朝为官,忠心为上。
可现在,他想反。
第110章 原来特娘的还是个隐藏款!?
晋元帝登位多年,大晋国运日渐衰退,百姓哀鸿遍野,国土此处受灾。
就连一直护佑国土的魏氏一族和南阳王,全都死在他的猜忌里。
为了巩固皇位,他默许纵容崔氏外族发展实力,等羽翼丰满,又借刀杀人,不仁不义。
表面上他明贤圣裁,暗地里他小肚鸡肠,心狠手辣。
蔺阑之忠的是国,而不是龙椅上的人。
如果可以,他很乐意有更适合的人坐上那个位置。
至少那样他也能轻松点,而不是大事小事全包。
江濯没想到蔺阑之为了江晚楹,能直接说出让他起兵造反的话来。
倒也不是他不可以。
只是现在江晚楹被关,宫里的魏昭沅也没了消息,他不敢轻举妄动。
“你先别急,我们分头查,看看这件事背后是谁在推波助澜。”
江濯出声宽慰。
蔺阑之怎么能不急。
那个在他面前娇气到不行的姑娘,进了天牢那种地方,肯定受不了。
“我去趟天牢。”
天牢。
李桢多少还是看在江晚楹是公主的份上,给她安排的牢房不至于环境太差。
至少,里面铺的干草是没发霉的。
被关进来后,江晚楹就彻底‘疯了’。
她背对着牢门,正在手搓引线。
“宿主,咱还没到那一步,您别冲动啊。”
江晚楹对着手心呸了一口,然后捏着两根引线就开始搓。
嘴巴里唠叨道:“等我炸了这里,就去狗皇帝的寝宫埋雷,我踏马炸死他!”
蔺阑之解决完外面阻拦的狱卒来到时,就看到她小小一只缩在角落里,肩膀一颤一颤的,看着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