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许，才打开车门下去。
她站在几步开外，那里有栏杆，大概是她以前让人安装的。
从那个位置，可以瞧见大半的城市，似乎都在浅薄的云雾之下，透出一种神秘感。
山顶的空气十分清新，带着一点儿凉意，整个呼吸道都好像被清洗了一遍。
“怎么样？还不错吧？”
女孩双手背在身后，踮着脚尖转了个身，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她微微歪头，一缕头发从肩膀后面滑下来。
有风吹过来，那一缕头发飘起来，从她的下颚拂过，仿佛轻轻地吻了她一下。
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亮晶晶的，里面可以看见他自己的样子。
此刻，他在她的眼中。
顾默则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干涩的嗓子说起话来好像有点儿费劲：“温酒汐。”
“嗯？”她往后缩了下，整个人站直了身子。
“吊桥效应是当个体经历心跳加速的刺激场景时，若恰逢遇见他人，会将生理反应错误归于对方吸引力，从而产生情感联结。”
“所以呢？”温酒汐不解，干嘛突然提到这个词的解释？
他深呼吸着，靠近了一步。
“不需要吊桥效应，我也会心动。”
那一瞬间，温酒汐好像听见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顾默则在回答她那时候问的问题。
当速度达到一定的程度，我们一起经历时速生死。
吊桥效应下，有没有一瞬间，你错误以为那是对我的心动？
所以，这才是他真正的答案吗？
余光里，其他的车子也到了平台，见她停在这里，他们也跟着停下。
温酒汐晃神，转了头去：“顾默则，答案有点迟了。”
如果是那时候，她或许会疯狂心动吧。
察觉到她躲避的神态，顾默则低头，脸上缓缓带了笑。
这一刻，之前的纠结和犹豫，突然就释然了。
“温渺渺，这不是答案，这是告白。”
第38章 您还满意吗
朋友们朝着这边走过来，温酒汐朝后退了两步，没有接话。
好像默契的，就把这个话题跳过去了。
下山的时候，她的车速不快，最起码在她自己看来是这样的。
到休息区那边，顾默则撑着手肘站在桌子前面，有些不太适应。
温酒汐在贩卖机买了两瓶维他命水，过来递给他一瓶。
“谢谢。”
男人抬眸，捏着瓶身接过来。
侧目，她已经拧开瓶盖自顾自地喝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摘下头盔之后的头发显得有点儿乱糟糟的，还没有整理，这样看着，像是刚刚睡醒没来得及梳毛的小狐狸。
他哑然失笑，在椅子上坐下来。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赛车的？”
橙色的维他命水，瓶子摸着有点儿冰冰凉，他握在手里，没有动。
温酒汐低头，把瓶盖拧上，刚刚一口气几乎喝掉了一半。
“不记得了。”
或许，也谈不上是不是喜欢。
最开始接触赛车，是因为可以挣钱，奖金很高。
那时候她是从别处了解到，经常在其他的地方跑野赛，有风险，又不太安全，但胜在奖金给的痛快。
福利院那几年正是困难的时候，又筹集不到资金。
她谎报了自己的年纪，就开始掌握手里的方向盘。
每当脚底板将油门踩到底，感受着眼前景色快速地划过，她都会有一种兴奋感。
老院长知道的时候，劝过她，让她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但看着其他的孩子温饱都没办法保证，她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值得的。
后来回到温家，不用再靠这种方式挣钱，还是去考了证拿在手里。
认识的那群朋友，偶尔也喜欢玩一玩。
所以，才有了秋山这个聚集地。
“为什么喜欢赛车？”
顾默则转头，他所认知的赛车手中，女生的占比是比较小的。
好像男生才天生喜欢这样刺激的运动，能让肾上腺素飙升。
温酒汐敛眸，看了一眼他，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来。
“因为，踩下油门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你只要专注地看着前面，掌握好手里的方向盘就可以了。”
那是思想最放空的一段时间，世界好像只剩下你一个人，什么烦恼都没有。
曾经有好几次她都在想，要不就这样，一直到天荒地老吧？
温酒汐离开秋山的时候，顾默则还没有走。
他今天来这边，主要就是为了那个正在建设的赛车场。
既然是自己投资建设的，总要负起责任，偶尔地跟进一下进度。
回到顾家老宅，老爷子正在跟几个叔伯聊天。
顾默则小臂上搭着外套，站在客厅一侧看去，颔首和众人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