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之前,陪护公司已经交代过,老爷子脾气古怪又急,不好照顾。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一直等在这里。
老爷子问了他,新陪护如实回答:按过门铃后,以为是老爷子不开门,只好站在门口等待。
老爷子纳闷了,“没人给你开门,你怎么不打手机?”
新陪护姓周,单字一个,辉。
周辉讪讪一笑,摸了摸后脑袋,“怕你不高兴。”
“呆子。”老爷子嘴上说着,还是把人带了进去。
他觉得自己一个人挺好的,但儿女非要找人陪着他,得知他每日的行程和身体状况,才肯放心。
否则,就要来把他接走,不让他留在H市。
他一直生活在这里,去到外地不适应,不乐意去。
老爷子寡不敌众,受不住四个儿女的轮番游说,几番折腾下,同意了陪护的事情。
前面过来的几个陪护奸懒怂毒,偷奸打滑,老爷子自然看不顺眼,所以把人轰走了。
轰走的人多了,大家才会以为,全是老爷子的原因。
毕竟,来了那么多的人,不可能每一个都是不好的。
老爷子也不解释,管别人怎么说,也不听儿女的劝,不肯将就,坚持换人。
拜别老爷子,江鉴铮拉着印珊的手往回走。
虽已临秋,天色依旧暗得迟些,落日后的黄昏,云层被光晕染,天边一片绯红,格外好看。
江鉴铮带着印珊多绕了些路,晚上出来散步住户不少。
回到家,她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等回到灾区,不知道几天能洗澡,印珊又洗了一次。
洗过澡后,江鉴铮帮她擦额头上的药。
印珊不是疤痕体质,伤口结痂掉落后,恢复得很不错,新长出来的肉与原本的肤色,颜色还有些区别。
她窝在沙发里继续看蜡笔小新。
江鉴铮洗好下楼,研究了电视,开了会员,电视屏幕大,让她看得舒服些。
他坐回沙发,靠在椅背上,把人圈在了怀里。
印珊的记性有些堪忧,她已经忘记了昨夜与白日里,这人是个斯文败类。
温香软玉在怀,他做不到坐怀不乱。
等到印珊反应过来想要逃离,已经被人翻身按在了沙发上……
她伸出双手来撑住他的胸膛,“纵欲过度不好。”
“不是经常。”
“别说了!从现在起,我荣封你为九次郎!”
“还没有九次,愧对你的荣封。”他面上似笑非笑。
印珊强撑着他的胸膛不肯松手,“等加上以后的,自然是有的。”
“名不副实。”
“这种事,不需要名副其实的,你不必非要实践的。”
她真的怕了,好不容易休养好的身体。
第一次的时候,她是怎么嘲笑他来着?
印珊现在想起来,只觉得脸被打得啪啪响,疼,很疼。
“男到三十,如狼似虎,憋太久了。”江鉴铮慢慢拉开了她的手,俯身往下。
印珊拼命躲闪,“细水长流!厚积薄发!现在不要纵欲过度,等以后你年纪大了,才能稳如老狗!”
“等年纪大了?到那时候,提枪上阵已不如前,不如勇在当下。”
江鉴铮束缚住了身下人,“厚积薄发?确实是,三十年的积攒,只待今朝。”
印珊欲哭无泪。
“你正常发育的时候只有十几岁啊,哪来的三十年!”
“那就十多年。”
他俯身往下,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
等结束后,他抱着她上楼清洗。
不算餍足的江鉴铮担心她明日还有工作,不愿吵她睡觉,只是拥她而眠,管住了自己。
印珊缩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夜还漫长,足够她养回精神。
第43章 脑门顶包
灾区的帐篷里没有床,是打地铺,垫棉很薄,硬邦邦的,跟直接睡地上没多少区别,她没怎么睡好过。
昨夜没了江鉴铮的连番折腾,两人早早休息。
印珊这一夜睡得香熟,她睡够醒来的时候,六点左右。
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来到起居区的这扇窗户面前,轻轻拉开了一条缝的窗帘。
窗外正是破晓时分,刚露头的晨阳将天边染红,霞光万丈。
在山里看到的日出与现在的感觉不一样,城里地势广阔平坦,能看得见更多它升起的轨迹。
山里山势之间有遮挡,等能看见太阳的时候,已经过了天刚亮那会。
有一次在山顶扎营的时候,她一直看着太阳从山下城镇的地平线缓缓升起,毫无遮挡。
整个画面像是在一块幕布里,太阳在幕布的正中位置,升起的过程里,从一点点,渐渐变成了大圆轮,那种震撼,无以复述。
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还有机会再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