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霜不答反问，“外面的人怎么样了？”
宋青山面色凝重，“很不好，很浮躁，这样下去，世界会陷入一片混乱的。”
巫霜点点头，没再说话。
宋青山还要再问，巫霜直接挥手让他离开。
书房里面重新安静下来，巫霜慢悠悠的又拿出一叠黄纸，开始画符。
眼见一叠黄符又画完，桌子上落下一个小人。
赫然是消失许久的小天道，祂盘腿坐在书桌上，神情低落，“你都知道了是不是？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杀了我？”
巫霜落下毛笔，叹口气，“你是故意的么？”
天道摇摇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忘记了。”
祂说完，仰头看着巫霜，“杀了我吧，让黑雾消失，让混乱结束。”
巫霜悲悯的看着祂，“说说你的故事吧，不急这一时。”
小天道撇嘴，“也没什么好说的，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我人格分裂了，不同的是，我的人格跑了。”
“带走了我的大半神力，而我，还忘了他的存在。”
小天道想起以前的事了，在神力被巫霜吸收之后，在被戮神追着玩的时候。
“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察觉我和黑袍人是一个人的。”小天道询问巫霜。
巫霜道：“在我拥有你的神力之后，带回土娃，感受道自爆的神力之后。”
巫霜继续道：“那之后，我觉得奇怪，这个世界怎么还有一个天道？看到齐悦之后，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你从前也得了精神病呢？你一直不出现，加重了我的想法。”
“前不久在京安，黑袍人神识出现，居然有恃无恐的试探我，我肯定了这个想法。”
小天道有些恹恹的，“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啊，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来这个世界，不就是来解决黑雾的么？”
巫霜看了祂一眼，“这是我的世界么？我为什么要杀你？”
“黑雾......”小天道欲言又止。
巫霜冷漠脸，“黑雾关我什么事，解决不了我也可以离开。”
小天道沉默半晌，笑了起来，“巫霜，你是不是不想我死，你是不是把我当朋友了？”
巫霜冷嗤一声，刚想嘲讽几句，看到小天道有些发红的眼眶，咽下了话语。
半晌后她问：“你真的愿意为这个世界，甘愿赴死么？”
“你不是说，你还是个孩子么？”巫霜的声音很轻，她承认，她不愿意杀死小天道的。
小天道低声道：“这是我的责任啊！”
祂低下头，记忆仿佛又回到了祂刚诞生了时候。
第183章 关于往事
小天道想起了自己刚诞生的时候。
祂生而知之，又继承了上一任天道的大半神力，祂化成人形，便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上任天道叫照阳，那个男人即使失去了身份，失去了大半神力，依旧强大的让他敬佩。
祂无聊的时候，也会悄悄偷看照阳的生活，祂看着照阳和妻子相濡以沫，看着他平静的接受妻子的离开，也看着土娃的诞生。
祂甚至主动代入了身份，觉得自己是土娃的叔叔，祂想要给土娃送礼物。
那是祂第一次出现在照阳身边，祂带着自己收集的礼物，有些忐忑，祂不知道照阳会不会欢迎祂。
出乎祂的意料，照阳很热情的招待了祂，祂还抱了小小的土娃，那一天祂真的很开心。
可是，临走的时候，照阳告诉祂，不要再偷看自己的生活，也不要再来找他了。
照阳说，为了土娃的成长，他会离开这个世界，到处去看看，寻找机缘。
照阳同时也表示，希望祂以后能做个好的天道。
小天道答应了，祂走的时候希望照阳帮祂取个名字，可是照阳拒绝了祂，因为天道是不需要名字的。
祂当时很不服气，质问：“那为什么你有名字？”
照阳的神情温柔下来，“因为这是我的妻子帮我取的。”
小天道走了，祂遵守诺言，再也没有窥视过照阳的生活，祂甚至不知道，照阳还在不在这个世界。
或许是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强大的神力，小天道觉得无聊，祂脑中开始憧憬其他世界。
祂是知道的，照阳因为无聊想要进化世界，可是大道不允许，他干脆游走人间，又因为爱情，舍去天道身份。
这是大道不允许的，可是照阳存在的时间太久了，若是贸然抹杀，会对世界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
所以他们各退一步，有了小天道的诞生。
可是一个人，或者神，拥有的太多，就会开始觉得无趣，祂就会开始胡思乱想。
小天道的思绪不受控制飘到照阳身上，祂开始想，若是世界进化，这个世界多了各种有精怪，该是多么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