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妈妈的能力,本应该继续留在集团里担任重任,可是她为了照顾我,抛下了事业,全身心回归家庭。”
“我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爱我的人。她从来不会跟我发脾气,即便我做错了事情,她也只是耐心地和我讲道理。”
“可是,我妈妈在很年轻就走了……她是肺癌去世的,从发现到离开,也就经历短短半年的时间。”
“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是冬天,她的忌日也快到了。”
好一会儿过去,靳熠渐渐停止颤抖,可他整个人的状态并不好。
周惜雪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亲了亲他的唇,低声细语地诉说:“靳熠,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对你炫耀我的妈妈有多么好、多么爱我。而是想告诉你,你的妈妈也一定很棒,她一定很爱很爱你,她一定是遭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会这样情绪反复无常。”
靳熠没有说话,他浑身弥漫着冰冷的气息,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那双眼空洞得像被冰冻住的深渊,仿佛连灵魂都被冻结在其中。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靠近他,他无声的沉默比任何暴力行为都更具压迫感。
这份冰冷的寒意,似乎也会冻伤一旁的周惜雪,让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即便是亲吻和拥抱,都没有让他变得温暖起来。
周惜雪莫名就红了眼眶,把脸埋在靳熠的怀里小声啜泣:“靳熠,你再不回应我,我也不理你了。”
许是她的哭泣和战栗惊动了他,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低喊她:“老婆,理我。”
周惜雪一顿,抬起头看他,哑着声:“你喊我什么?”
“老婆。”
“换一个。”
“亲爱的。”
“再换一个。”
“宝贝。”
“就没有属于我们之间独特的昵称吗?”
她看似是在故意刁难他,实则很巧妙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看样子,靳熠也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认真思考起来。
周惜雪并不催促,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脸上的神色,起码不再是冷冰冰的。
没多久,他再次开口:“雪。”
靳熠的声线自带沙哑的质感,本该肉麻的昵称,从他的口中唤出来,显得浑然天成。
仿佛,他天生就该这样唤她。
周惜雪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唇角却上扬着,笑盈盈的:“就这个,再叫我一遍。”
“雪。”
“再亲我一下。”
靳熠闻言,低头亲吻周惜雪的嘴唇。
本是打算浅尝辄止的吻,可她却故意缠着他,将舌尖钻入他的口中,勾着他的舌。他随即猛烈地进行回应,两个人的吻得愈发缠绵悱恻。
与其说是亲吻,又像是互相舔舐着彼此的伤口。他们紧紧相拥,又炽热纠缠。
周围一片灰败的景象,他们用唇舌交织出无尽的绚烂色彩。用力地深吻,直击心灵深处,让四肢百骸都得到深深的触动。
副驾驶位置的座位并不狭小,但因为靳熠的身子探过来,周惜雪只能被迫让出大部分空间来接纳他。
只不过,让周惜雪逼仄的并非空间被挤压,而是
那只肆意的手。他第一次将手掌贴向她衣摆底下的皮肤,略显生疏。
温暖的,柔软的,用他一只手便能轻松包裹。靳熠从未碰触过这种奇异的触感,像一片柔软的云朵,与其说是他包裹着她,更不如说是他被她的柔软裹挟,退不开。
他单手就能圈住的弧度,会因为空间不足而溢出一部分。与此同时,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柔与怜爱。
周惜雪坐在副驾驶上已经退无可退了,无所适从的感触,引起陌生的战栗,让她不由自主地低低地吟了一声。
她喉间溢出的气音同时也惊动了他,让他骤然退开。
一瞬间的抽离和空虚,让两个人都陷入沉静。
她急切呼吸着,需要更多的氧气来适应这种怪异的体验。
靳熠的下巴抵在周惜雪的肩膀上,如同溺进了柔软的海绵之中,同样需要氧气。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双手仿佛无法控制,本能地进行探索。
她在抖。是讨厌吗?
另外,有一种更为莫名其妙的情绪,让他想把脸埋进去。
某种介于虔诚与暴虐之间的冲动让喉结剧烈滚动,他已经不满足于只是亲吻她的双唇,更原始的本能在血管里苏醒,仿佛每个毛孔都张开了饥饿的嘴,想要一口一口啃噬她的皮肤,将她生吞入腹。
她能接受他这么做吗?当然不可能。
他尚未学习驯化,就如同一只野蛮的动物,只有本能的掠夺反应,完全不懂技巧。
急切的进攻,只会让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