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微不回他的油腔滑调,独自前往谢家老宅,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在,妈妈和爸爸不知去哪里了。
“奶奶,给你带的茶叶。”
顾令仪笑着说:“屿舟又加班呢。”
宋时微微笑回:“对,他工作忙,晚上有个饭局。”
顾令仪绷着脸,“工作再忙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他那个身体还能喝呢。”
“让他不要喝了。”宋时微:“而且有孟助在。”
恰巧谢宏恺从外归来,看到宋时微立刻板起脸。
顾令仪宽慰她,“他们父子俩有心结,不关你的事。”
“我没在意,奶奶。”
爷爷奶奶休息得早,不到八点就要回屋,宋时微没有逗留。
没想到,在老宅门前遇到了谢宏恺,“宋小姐,谈一下吧。”
宋时微跟着他上了车,司机在车外等候。
微弱的路灯照不进车厢,昏暗的光线,她看不清谢宏恺的表情,能感受出来他来者不善。
谢宏恺直言,“宋小姐准备什么时候和屿舟离婚?”
和七年前一样,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表明目的。
宋时微笑了一下,不卑不亢回,“你为什么不去找谢屿舟,让他和我离婚,是因为他不会同意是吗?”
谢宏恺:“宋小姐一如既往地伶牙俐齿。”
他掏出一张支票,放在两个人中间。
宋时微瞟了一眼,看不清楚上面的数字,“七年前我不会要这笔钱,七年后也不会,老掉牙的手段就别用了,小说里都不爱写了。”
似乎早有预料,谢宏恺:“他连婚前协议都不和你签,我想不通宋小姐究竟有何魅力?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陷进去。”
他话锋一转,“如果屿舟知道是你报的警,你提供的线索,他会怎么想?”
宋时微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谢宏恺。
谢宏恺:“很惊讶我怎么会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宋时微浑身冰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没有收钱,谢宏恺料到她不会收钱,所以去调查了其他事情。
室内没有开灯,仅靠阳台渗透进的光照明。
宋时微双臂环住膝盖,蜷在沙发角落,布丁和果冻窝在她的脚边,安安静静不吵不闹。
搁在茶几上的手机亮起,她捞起来查看,【太太,救救救谢总,他们还要去二场。】
孟新允要对得起自己拿的高工资,这波人也太能喝了,所有躲酒的手段用了一遍。
宋时微深呼吸,去卫生间洗把脸,对着镜子练习。
拨出去熟悉的电话,电话接通后,甜腻地喊:“老公。”
第20章
觥筹交错的宴会厅,多数人想利用这个机会攀机会、找资源,酒一瓶一瓶地开,倒也不做违法的事。
不知几时几分,谢屿舟使出毕生躲酒的本领,让别人误以为他醉了。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谢屿舟和敬酒的人说:“抱歉,太太电话。”
没有拿出手机便知道是谁的电话,独一无二单独设置的铃声。
接通电话的第一时间,谢屿舟听见宋时微的声音,不似往日的清冷,带了甜美和亲密。
她在电话另一头喊他“老公”。
男人错愕住,嗓子有些发痒,不耐地松了松小熊领带,“怎么了?时时。”
万事开头难,宋时微能够顺畅说出接下来肉麻的话,“老公,门禁时间是晚上10点,还有20分钟,过时你就睡大街吧。”
说完这一大段话,她身上起
了鸡皮疙瘩。
对着镜子练了十分钟的‘老公’,才能流利说出这个称呼。
“马上回家,老婆。”
谢屿舟的语气里带有明显的喜悦,他接电话的时候没有避着旁边的人,眉峰上扬,略表歉意,“抱歉,各位,家里太太管得严,门禁时间快到了,先行一步,玩得愉快。”
其他人没有寒暄留他,晚餐开始之前大家注意到他的领带,吃过一遍狗粮。
“谢总新婚燕尔啊,和谢太太的感情好难得。”
在座的都是人精,婚姻多数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凑合过,只要没有原则问题,在外逢场作戏家里太太根本不管。
而不是像谢屿舟这样,对非他老婆的女人避之唯恐不及。
谢屿舟淡瞥一眼孟新允,孟新允接收到信号,“谢总,司机在外面等您。”
他压低声音,“剩下交给我。”
谢屿舟捞起外套,和众人告别,地毯稀释了走路的动静,到电梯间他才注意到身后有人。
男人黑眸敛起,“傅总怎么也出来了?也有太太催?”
“家里漏水回去处理。”傅景深慢悠悠道:“比不上谢总妻管严,有老婆催。”
合作归合作,私下里的阴阳怪气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