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枕微抬下颌,“哦?是吗?”
他心里舒坦几分,她倒是还有几分眼光。
毕竟,就经鸣配和他比吗?
经鸣那塞满稻草的大脑,他看他一眼,都怕被传染智障。
如果经鸣不是他亲生的弟弟,他甚至懒得理睬他那一摊子风流韵事。
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如果真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怎么会让她平白无故受伤害?
如果是我,我喜欢一个人……
经枕心中狂跳。
“领带是奢侈品店店员弄错了,”桓灵伸手去拿,“下次我再送你别的礼物。”
这条被绣上经鸣标记的领带,以反派独占欲极强的个性,必定是不会要。
不如还给林茶茶好,反正也是刷经鸣的卡。
经枕不可置信地看向她,送他的礼物刷的竟然是经鸣的卡?!
她若是缺钱,为什么不问他?
经鸣那几个亿身家,养自己得费劲,不嫌丢人。
“既然送给我,就是我的了,”经枕声音更冷了,在桓灵的注视下,将那条天蓝雪纹领带,板板正正叠好,再次放入墨绿色的盒子,用丝绸原封不动地扎起来。
打的还是死结,力道极大,盒子微微变形。
桓灵吞了吞口水,怎么感觉他更生气了?
误会不是解开了吗?
经枕继续说,“反正,名字也是绣在背面,我即便是正常戴着,谁又能看得出来这是一条并不属于我的领带?”
酸,简直是太酸了。
桓灵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不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经枕也被他不同寻常的语气惊到了。
他这是在干什么?
像一个被偏心的小孩,满世界的抱怨着不公?
竟然为了一条弄错的领带,胡乱发脾气?!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他淡淡地说,神情平和,目光淡然,仿佛已和自己和解。
但桓灵以她被万千言情火葬场小说荼毒经历保证,但凡她走了,就真完了。
这破破烂烂的世界已经够颠了,她暂时不希望自己平和的生活再莫名其妙添上一段波澜壮阔跌宕起狗血横飞的爱情生涯。
吃别人的瓜很快乐,自己产瓜,就没必要了。
在经鸣转身要走的时候,桓灵拉住了他。
指尖交缠,还故意在他手心挠了挠。
他猛地抬头,紧盯着桓灵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她内心深处。
桓灵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亲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经鸣一愣,不等他思索这是何意,就看到桓灵扯了扯他领带。
他下意识俯身,向她低头。
便见桓灵轻而易举地拿走他手中那个墨绿色盒子,在他的注视下,干脆利落的扔进了垃圾桶。
她扔了!
那条被绣着经鸣名字的领带,被她毫不眷恋的扔了!
经枕紧紧地盯着她。
桓灵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戏弄他吗?
每次都是如此。
在他以为她对他也有情时,狠心给他一泼冷水,但又在他将要放弃时,偏突然对他垂怜。
桓灵当真以为他会任由她摆弄?
还是说那位真正被她放在心上的心上人,便就能容许她朝朝
暮暮,三心两意?
“你可以再靠近一点吗?”
经枕心跳加速,调整呼吸,神情却还是淡然,“你还想说什么?”
桓灵歪头凝视着他,如此近距离的注视,让经枕无所适从。
“不要看我,”他说。
桓灵有些新奇地发现,他竟然害羞了。
藏在黑发里的耳朵尖尖早就红了。
像被亲吻时逼出的红晕。
桓灵稍显冰冷的手指,顺着他的脸颊而上,捏捏他柔软的耳尖,一阵又一阵的热意,顺着指尖传来。
紧接着,经枕便听到了一句让他彻底无法掩饰情绪的话语——
桓灵咬住他耳垂,问他,“我可以吻你吗?”
*
车上。
经枕送桓灵回去。
他不是第一次送桓灵,冷静自若沿着熟悉的路线开车。
修长手指转动方向盘,袖扣被解开,衣袖一丝不苟卷起,露出的胳膊却添上几道斑驳红痕。
以往扣子总会扣到最上面,此时早就散乱,被蹂躏凌乱领带不知何处,只见被深深吮红的喉结。
桓灵不敢看他。
在他身上连绵的罪证,仿佛在控诉她的恶行。
气氛过于尴尬。
两人谁都没看谁,像是陌生人。
却比陌生人还要不自在。
桓灵清了清嗓音,问:“可以开音乐吗?”
经枕瞬间抓紧了方向盘,“可以。”
桓灵没连蓝牙,随意点开车载电台。
是一个音乐台。
主持人说要送给当初令他怦然心动的女生。
动人音符流转,桓灵侧耳去听,是一首没听过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