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她不及多想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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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嗓子也好干,“玲珑,水,给我水。”
叫了几声,没有人应答,阮蓁这才睁开眼,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闺房,而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不论是樱粉地缠枝纹被褥,四盒如意纹的窗纸,苏绣百鸟朝凤的屏风,靠墙放着的描金朱漆匣子,都是她从未见过的。
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玲珑她们又在哪里呢?
是了,她想起来了,楚洵给她灌了药,她没了知觉,醒来便出现在这里了。
那么这里是照雪斋?
可她再度环顾一圈,却依旧不记得照雪斋有这样的屋子。
不过,如果是落在楚洵手中,倒也不必过于害怕。
她决定先下床找水喝,其他事等楚洵出现,再同他好生商量也不迟,他是她表哥,便是恨她,也不至于对她下狠手。
只她正想坐起来,却发现手被扯住了,掀开被褥一看,却是她的左手被拴上了铁链,铁链的另一头系在床架子上。
她整个人被锁在了床上!是楚洵干的!
“楚洵,你给我出来,你到底要做什么?”阮蓁一面晃动着铁链,直撞得她的手腕生疼,一边大声地咒骂楚洵,“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你竟然把我锁起来,你堂堂一个大理寺少卿,竟然要知法犯法,用私刑不成?”
“楚洵,你跟我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定就在外面。”
“……”
等阮蓁喊累了,嗓子干得冒烟,喊不动了,不住地咳嗽,楚洵这才踢开门,阔步往这边走来。
他毫不避讳地坐在床上,侧目看向只身着中衣的阮蓁,“醒了?”
他声音很冷,但好歹是开口了。
“表哥,我知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别看方才阮蓁叫骂得欢,见到正主跪得也快,她伸手去捞楚洵的袖子,摇晃着不住地求饶,“表哥,我真知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不好啊?”
楚洵却不为所动,只公事公办道:“哦,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在何处?”
阮蓁哭着道:“那天的话,是我怕谢卿山吃醋,胡乱说的。”
阮蓁没有避讳谢卿山的事,她想楚洵应该也明白,如今的太子就是谢卿山。
而她之所以这样说,也是不相信楚洵真的能够查出什么,到底是不是骗人,还不都是由她说了算?只要楚洵没有确切的证据,那她便有机会翻身。
“看来表妹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楚洵却从容地从袖袋中抽出一封信,在阮蓁眼前一晃。阮蓁只略微一扫,整个人都在发颤。
竟然是当初,她写给她爹的那封亲笔信,他怎么连这个都查到了?
阮蓁低下头,却还想垂死挣扎,“一开始是为了权势,后来……”
“阮蓁,你的话,如今我是一个字都不会信,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说到这里,楚洵缓缓侧目,眸光瞥了一阮蓁领口的雪肤,眸光肆无忌惮地向下看去,“你与其想着再如何骗我,倒不如想想怎么消我的火气,否则,你是个什么下场,还真是不好说得很啊。”
阮蓁却没听懂他的暗示,只心中咯噔一下,“下场,什么下场?”
到这个地步,阮蓁都没想过楚洵会对她如何,直到楚洵说:“听说现在宛平县主被乌孙国那个老国王父子两人玩双龙一凤给玩死了,如今乌孙国见我们内有秦王叛乱,外有辽国南下,正趁火打劫要派贵女去和亲,表妹作为大梁人,也是时候挺身而出了,我想依着表妹的花容月貌,至少能多撑一阵子。”
一阵沉默后,阮蓁道:“楚洵,我是太子的未婚妻,不是你可以随意处置的人。”
楚洵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太子?你当他还能活着回来?”
在阮蓁震惊的目光中,楚洵继续道:“若是表妹实在不想去乌孙国和亲,不如我捧表妹做金陵行院的花魁如何?到时候自有大好儿郎,见天儿地供表妹消遣,也不枉费表妹这一番勾.引男人的功夫。”
“前有我楚文仲,后有太子,那是被表妹玩弄得团团转啊。”
楚洵说这话时,眼里没有一丝的情谊,且唇角还带着一似阴冷的笑意。
阮蓁知道,他不是在吓唬她,他是真的做得出来。
登时,阮蓁泪如雨下,“表哥,求你了,只要你不把我送去和亲,不把我送去行院,我什么都听你的。”
“什么都听我的?”楚洵重复道。
阮蓁点头如捣蒜。
“那好。”
楚洵宽去外袍,也上了床榻,跪在她面前,扣住阮蓁的发顶不由分说往下按。
从前她主动,他尚且不愿意她吃这个苦,如今却要强行逼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