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沈青宛是装的,池也也看不得她面上失落,咬了咬牙道:“罢了罢了,明日我带你一起去便是。”
“真的吗?”沈青宛仰头亲在池也下巴,夸道:“阿池最好了!”
“你呀你。”池也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刚刚还说都听我的,就会说好话哄我开心。”
“我听了呀。”眸中闪过一抹狡黠,沈青宛抿住唇边的笑意,“是你自个说要带我去的。”
池也:“……”
看来身体已无大碍,都有精神跟她斗嘴了。
吃瘪的池也并不懊恼,眼中闪过欣慰,唇边露出浅淡笑意。
见沈青宛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池也立马柔声问道:“累了吗?要不要睡一会儿?”
想到明日还有正事要做,沈青宛没再逞强,乖巧地点点头。
池也起身,小心扶着她躺好,替她掖好被角,轻声说道:“等你睡着,我要出趟门。”
她怕沈青宛醒来看不到她会着急,便主动交代自己的行踪。
沈青宛又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泪水,强撑着精神问道:“要去做什么?”
“我去置办一辆马车。”
宅子离衙门有段距离,沈青宛身体虚弱,坐都有些坐不稳。
家中的驴车四面漏风,肯定不行,池也怕两人还没走到地方,沈青宛便又倒下了。
如此想来,她还得再买些保暖的衣物、帽子之类的物件,避免沈青宛吹风着凉。
沈青宛显然听懂了池也话中的深意,心中划过一阵暖流,抬手握住池也温热的手掌,轻轻摇了摇,软声撒娇道:“那你早些回来。”
生病的人有些脆弱,她想一醒来便看见她的阿池。
“好。”池也将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轻轻别到耳后,“快睡吧。”
第97章 “砰——” 耳边尽是些嘈杂声,嗡嗡的如同苍蝇一般,县……
“砰——”
耳边尽是些嘈杂声,嗡嗡的如同苍蝇一般,县令王明远眉头一皱,猛地拍下惊堂木,坐在上座,不怒自威地扫向底下的人。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堂上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王明远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到手中的诉状上,正是昨日池也所写的那份。
堂下池也沈青宛、孙秀芳一家、别院中救出的十几名女子,以及陈知煜一干人等,乌泱泱地跪成一片。
偌大的公堂之上,人头攒头,竟显得有些拥挤。与此同时,门外还聚集着许多百姓,纷纷对着陈知煜等人指指点点。
池也紧紧挨着沈青宛跪下,右手偷偷揽着她的腰肢,希望能借点力气给她。
看着沈青宛苍白的脸色,池也心中暗自懊悔:早知道要跪这么久,她就不带沈青宛来了。
片刻后,王明远终于看完那写满陈知煜罪行的诉状,抬眼看向沈青宛,堂上一片寂静,只听他沉声道:“此状所言,是否属实?”
沈青宛嗓子发痒,轻咳两声,不卑不亢答道:“民女不敢欺瞒大人,状上所言,皆是陈知煜亲口供认。陈知煜与沈家婢女素心勾结,下毒谋害民女及家父,侵夺沈家家财。望大人明察。”
那一纸诉状已详细地写明事情的起因、经过等具体情况。
池也在写诉状之时,留了个心眼,她拿不准官场的弯弯绕绕,只说沈父是被陈知煜谋害,隐去了前任县令一事,以免节外生枝。
反正以现有证据,足以定陈知煜死罪。
话音一落,王明远微微点头,不辨神色。
这几日,县衙也已派人详查此事,他已了解大致的情况,且派去的衙役搜到许多有用的证据,这些不过是例行询问。
王明远目光如炬,直直射向陈知煜,正欲开口,耳边又传来一阵咳嗽声,引得他侧目而视。
沈青宛面上的倦色太过明显,怕人倒在公堂之上,便开口说道:“你二人且先起身。”
池也目光一亮,地上寒凉,别说是沈青宛,就是她跪上这么一会儿,膝盖都有些刺痛,满心感激道:“多谢大人!”
说罢,她便拥着沈青宛起身,静静站在一旁。
“陈知煜,你可知罪?”与方才的平和不同,王明远此时的语气严厉不少。
对峙那晚,两人离去之前,池也曾让人将陈知煜重新丢进棺材里。但为了避免陈知煜窒息而亡,让人在棺材尾留了条缝隙。
天亮之后,刺目的光线透过缝隙进入棺材,陈知煜方才知晓自己被人耍了。但他想不通沈青宛为何还活着,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
后来他和陈平一同被送进官府,他本想寻个机会,找陈平问清楚,哪知连陈平的影子都没见到。
他们自然不会有这个机会,王明远特意将人分开关押,为的就是防止他们串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