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一听池也要报官,瞬间慌了神,眼睛一转,一把甩开池也的手,而后转身就跑。
池也本就防着他,小贼还没跑出两步,便被她揪了回来,三两下将人踩在脚下,从他身上搜出自己的荷包。
池也甩了甩手中的荷包,又轻轻掸了掸,似要把上面陌生的气息掸去。
“赶紧滚!”
小贼站起身,揉了揉胸口,未置一词,灰溜溜地逃走。
五味斋门口,周渔歌刚下马车便看到这一幕,扬声唤道:“池也!”
池也正用衣袖擦拭荷包上沾染的灰尘,循声望去,便看见周渔歌朝她招手,旁边还站着一陌生女子。
池也已许久没见过周渔歌,只听五味斋刘掌柜提过一嘴,周渔歌于两月前诞下一女,邀她去赴孩子的满月之宴。
但当时她正忙,且袁家宾客众多,无暇顾及她,她与袁行之道过喜,放下贺礼后便匆匆离开,那时也未曾见到周渔歌。
仔细算起来,自上次见到周渔歌,已过去四个多月。
池也走近一看,卸下重担的周渔歌比之前精神许多,笑着打招呼:“渔歌姐,好久不见。”
周渔歌轻笑着点头,目光瞥向小贼离去的方向,问道:“方才是怎么一回事?”
“嗐!”池也轻嗤一声,“那个小贼把我的荷包摸了去。”
说着池也便下意识地将握着淡蓝色荷包的手掌摊开。
下一瞬,手心空无一物。
池也心中一惊,出门忘看黄历了,今日怎么这么多人惦记她的荷包!
偷不成,就改抢了是吧?!
池也沉下脸,想要伸手去夺,却被周渔歌眼疾手快地拦在中间。
周渔歌一边拦住池也,一边严厉地斥责身边之人:“阿娴,你平白抢人东西做什么?”
阿娴并未出声,只是仔细地翻看手中的荷包。
见此情形,池也脸色一黑,拂开周渔歌的手,便要上前教训那女子。
周渔歌心中一慌,她这个妹妹可打不过池也,于是赶忙又拦住池也,解释道:“这是舍妹,名唤‘周渔娴’,我妹妹没有恶意,你先莫急。”
随即她又转身瞪着周渔娴,伸手欲拿回池也的荷包:“快把东西还来!”
周渔娴侧身一躲,将荷包护在身后,推开周渔歌,与池也面对面对峙:“你从哪里得来的荷包?”
池也对周渔娴本就没什么好印象,一直忍着没动手,也是看在周渔歌的面子上。此刻听着她的质问,忍不住攥紧拳头,呛声道:“关你什么事!”
“阿娴,你怎么回事?”周渔歌心中也多了几分怒气。
“阿姐,这是……”话未说完,周渔娴红了眼眶,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这是青宛的荷包。”
话落,池也和周渔歌心中同时一颤,震惊不已。
周渔歌面色凝重,抓着周渔娴的手微微颤抖,嗓子发干:“你……会不会认错了?”
池也面色一凛,面上装作不动声色。
“我怎会认错!”周渔娴情绪突然激动,“这荷包是我亲眼看着她绣的,况且这针脚独特,这临江城中只有沈伯母才会如此绣法!”
“青宛她在哪?”周渔歌颤着手拽住池也的衣衫,“青宛她……还活着吗?”
池也取回荷包,塞进怀里,面不改色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事关沈青宛的安危,她不得不谨慎一些。哪怕对面站着周渔歌,她也不能轻信。
见池也无动于衷,周渔娴摇头轻笑,眼泪话落,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疯魔一般,喃喃自语道:“也是,陈知煜那个阴险小人,怎会留得青宛性命。”
陈知煜?池也竖起耳朵。
这跟陈知煜有什么关系?
但却无人解答她内心的疑问。
周渔歌扶住身形踉跄的周渔娴,深吸一口气,看向池也,语气中满含歉意:“阿娴她从小与青宛一同长大,如今青宛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阿娴也是担心她,还请你见谅。”
池也微微颔首,犹豫着问道:“陈知煜……是怎么回事?”
周渔歌怔了一瞬,眼含深意地看了池也一眼,反问道:“你可知香满楼从前叫作何名?”
沉默半响,周渔歌缓缓吐出四个字:“沈记酒楼。”
只四个字便足以让池也想通事情的关键:陈知煜谋害沈青宛,侵占沈家家财。
难怪昨日沈青宛情绪不对,想是自己言语间提到了陈知煜,触及她的伤心事,甚至晚上因此做了噩梦。
池也心中涌起滔天的怒火,关节捏得“咯吱”作响,恨自己前几次下手太轻,没直接将人打死。
随后心间开始抽痛,眼里心里藏满对沈青宛的疼惜。
“池也,你可知晓青宛的下落?”周渔歌出言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