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念头也只在她心中停留一瞬而已,片刻后,她移步至王姝身侧,拍拍王姝的手,劝解道:“姝儿,别怪你爹说话严厉,我和你爹也是担心你,日后万不可如此任性妄为。”
王父、王母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配合相当默契。
不知情的见了,还真以为他们是一双疼爱女儿的父母。
王姝心中暗嗤,眼角沁出泪水,颤颤巍巍道:“出门前,我本想和四弟说一声,却不知他跑去哪里。女儿不孝,劳爹娘挂念。”
“好了好了,既然无事,你回房歇息吧。”王母连忙安慰道。
王姝听罢,微微行了一礼,便抱紧怀中的布匹,朝着房间快步走去。
“再敢乱跑,我饶不了你!”
“行了,你也少说两句。”王母拍了拍王父,低声劝道,“姝儿既已想通,你苦苦相逼只怕会适得其反,说到底是我们对不住姝儿。”
“我对不起她?!”王父闻言气得跳脚,扬声道,“那秦家老爷家财万贯,哪怕是一个妾室,吃穿用度也不是普通人家比得了的。若是日后再为秦家老爷生个一儿半女,荣华富贵更是享之不尽,合该她谢谢我这个爹为她寻了一门好亲事才对!”
王姝心知这番话是说给她听的,心中冷哼一声,快步走进房间,插好门闩,将布匹连同里面的东西一同藏进衣柜深处。
王父见没人搭理他,扭头一巴掌扇在王姝四弟头上,骂道:“你这个蠢材!”
……
池也驾着驴车赶回家中,一看到沈青宛,便准备将她与王姝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知沈青宛。
沈青宛初听时,一脸欣然。心中暗自感慨,池也果真与往日不同了,竟主动将计划全盘托出。
可随着池也越说越多,沈青宛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未免说得过于详细。
“打住!”沈青宛没好气地打断池也的话,点了点她的额头,嗔道,“你喝了几杯茶,走了几步路,这些琐事就不必说了,说重点。”
池也笑着眯了眯眼,点头称是。
随后她便敛了神色,将她与叶听音的交易,以及计划实施的地点和时间,一一说与沈青宛听。
“到时你和我一起去好吗?”池也正色道。
沈青宛听后,便一直皱着眉头。
她自是相信池也,但水中凶险万分,她忍不住为此忧心,反问道:“如此行事,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不小心溺水该如何是好?”
“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想要自由,总得付出点代价。”停顿片刻,池也接着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时间紧迫,沈青宛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万全之策,无奈地点了点头。
“还有临江城的铺子,我已找好木匠,让他打造几副放置瓜果用的货架。等乐行老板收拾妥当,我们随时可以开张。”
“不过,”池也稍作停顿,小跑到沈青宛身后,讨好地捶着她的肩膀,“名字还没着落。”
池也是个取名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沈青宛。
闻声,沈青宛只觉脸颊发热,红着脸嗔了池也一眼,眼波流转,缓缓吐出几个字:“没个正行。”
说完便低头沉思起来。
“不着急,慢慢想。”池也笑眯眯道。
距离王家父母来永宁村不过七八天,村里便已谣言四起。
不用想,肯定是池家大房在背后煽风点火。
池也遇到那群长舌妇时,曾躲在暗处听了两句。
不得不说,池家大房与王家为了毁掉池也的名声是下了功夫的。
池也每日都要前往临江城,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但却鲜少有人知道她去做什么。
恰巧王升在临江城求学,池家大房便抓住这一点。
于是,村子里便有了谣言,说池也每日去往临江城,是为了与王升私会。
池家大房只放出这一点消息便没了风声,然而在暗地里,却安排王翠兰频频出现在人前。
虽然村子里多数人不喜池家大房,但眼红池也的人也不少。
因此,在听闻池也的八卦后,便有好事者凑到王翠兰面前,询问真假。
对此,王翠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说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自己决定。
话说一半,才最暧昧,才最引人遐思。
王翠兰嘴上这么说,脸上的“喜气”,众人却看得分明。
可是近一两个月来,池家大房整日鸡飞狗跳的,哪有什么喜事?
定然是娘家侄子与自家侄女重修于好,她这个做长辈的也染上几分喜意。
众人心照不宣地认为池也与王升好事将近,并将此传播开来。
谣言愈演愈烈,池也却从始至终不曾出声辩解。
村里人皆以为,按照池也的性子,不该如此忍气吞声才对。这么一想,众人愈发觉得此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