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是主要任务,突破口是一定有的。他们一次没找到,就找第二次。
副本刚开启,也没个能搜线索的地方,他们目前掌握的信息少得可怜,只有一则副本的介绍。
如果有关键点,一定藏在这里。
齐檎丹把系统给的副本介绍,从头到尾又阅读一遍。这一遍读下来,除了十分明显但是找不着踪影的“退婚”外,她还抓住了另外一个关键词。
那一个关键词不在背景信息中,反而藏在副本的名字里,叫“侗歌”。
侗歌,即侗族大歌。
望文生义,可知是侗族的特色歌曲。
副本名字的作用和标题类似,而标题有
如文章的门面、摄影创作的核心,不管是行文还是创作时,皆需反复扣题。侗族大歌这个名词,之所以能被放在副本名字里,说明具有不容小觑的重要性,非常有了解的必要。
这类知识性的问题,齐檎丹当即求助梁安颜:“你对侗族大歌了解多少?”
梁安颜想了想,道:“侗族大歌是盛行于侗族地区的传统音乐。侗族人自小就要学习唱歌,侗族大歌也广泛分布在侗族人的生活当中。我想,像‘’吃相思’这样的大型联谊活动,侗族大歌应该不至于缺席。”
换言之,想接触到侗族大歌最好的方式,就是老老实实跟着队伍走,参与这个“吃相思”联谊活动。
系统之所以给他们设定了侗族人的身份,说不定正是为了这个联谊。
为此,他们不妨跟着副本里的“同寨人”走。
.
齐檎丹预估的路程时间并不久。
毕竟对面的寨子已在望中,很快便能抵达。
但齐檎丹没想到,他们只跟随同寨的侗民们,往前又走了一小段路,队伍却突然停下了。
此时,乡寨的鼓楼和风雨桥,已然在脚步声中移至眼前,只需再多走两步就能抵达。队伍这猝然的停止,来得实在毫无预兆,也毫无道理。
发生什么事了?
齐檎丹从人群中探出头,往前方看去。
只见,前方原本蜿蜒往前的道路,竟被从中截断。
道路上障碍物众多。高高垒起的板凳、扎成虎形的稻草、树枝和布料等物品,都被人为地一字排开,摇身一变,成了路障。
而路障后面,站着笑吟吟的侗族姑娘。
望着眼前敲锣打鼓的客人,她们清了清嗓子,开始歌唱:“噢嗨顶,姑娘要忌寨,砍下树枝遮坡岭,不让外人进……”
侗族姑娘们嗓音清越,穿石裂云,久久不散。
然而,歌词却并不热情。
明明邀请他们来的,是这个主人寨的人,可不管拦路的举动和这首歌的歌词,都好像不太欢迎他们。
“依我看,她们未必不好客。她们这是在唱拦路歌。”梁安颜笑着,及时发挥科普功能,“拦路歌是侗族待客的最高礼节,主人村寨里的人会故意用歌曲出题刁难,客人也要用歌曲作答,每答上一题,她们才会挪走一件物品。”
等到歌曲问答结束,东西全被挪走,对面便会欢欢喜喜地迎他们进寨。
奈何,梁大小姐只对服饰相关的方面精通,与音乐相关的方面她就算知道理论知识,也不会唱。
这时候,那些设定里跟他们同寨的侗族人物,就发挥出作用了。
唱歌对答,全靠他们救场。
“砍下树枝莫遮岭,外人进寨寨安宁……”主人寨与客人寨一唱一和,以歌斗智。
齐檎丹瞧着好玩,刚想端起相机拍下这一民俗,眩晕感却倏然袭来。
这歌声有问题!
齐檎丹瞳孔一缩,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她好不容易强撑着一线理智,把相机收回系统背包,近在咫尺的一张张人脸笑面,就扭曲成了怪异的鬼眼。
现实扭曲成了幻境。
刹那间,周围暗了下来,千百只猩红的竖瞳鬼眼蜂拥而至。
它们漂浮在空中,围绕着齐檎丹,随即眨了两下眼。紧接着,两片嘴唇分别从眼珠上下生长而出,将鬼眼包裹进唇里——从眼睛,变成一张张诡异的嘴巴。
眼珠子长在细长发紫的舌头上,伴随嘴唇的一张一合,幽幽地凝视着齐檎丹。
恶意的目光令人作呕。
“嘻嘻嘻,恶心的贱人,婊.子。”
“当上班干部有什么用?不过就是班主任的走狗,只会汪汪叫的奴才。”
“瞧她那个样子,指不定跟多少人睡过了。贱母狗还装什么清纯。装他m呢。”
“……”
千百张嘴巴开合着,往外吐出尖酸刻薄的恶言恶语。
这其中,有侮辱性称呼,有粗话,有黄谣……人世间最恶毒的词汇量,几乎都能在这里找到。每一句话都如同刀锋,从各个角度一齐扎来,试图刺激齐檎丹敏感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