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虔诚地吻了手指尖遗留的玫瑰花香，那是秦时唯一在他身上的气息。
然后漫不经心地抬起眸子。
手指逐渐捏紧，系统的整个身躯开始扭曲。
爆炸声响起，是系统。
他的整个身躯炸开，变成一缕一缕的黑雾。
就在这时，秦时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风暴里。
这一瞬间，整个空间都像被点了加速键。
秦时被那每一缕黑雾包围。
谢玄的瞳孔骤缩，比刚刚更为可怕的气息从他的身体中冒出，化成一双双手伸向秦时，但只是一瞬...
秦时的身体被完全侵蚀，系统的黑雾让缠绕着，让秦时的身体也如系统那般，直接炸成一团黑气，像是一团黑色的烟花猛然炸开，绽放在整个空间。
又很快在空气中消弭。
秦时、系统的气息都不复存在。
这一幕就在谢玄的面前发生，他幻化的手甚至连一丝黑气都没有触摸到就彻底消失。
他感觉自己的五感全部丧失。
眼中的狂浪终于掀起，将他淹没，整个人都变得潮湿，那里是海洋的幽深又逐渐变得疯狂。
谢玄撕开空间，走了出去。
从秦时前去到谢玄的离开，整个时间发生不到一分钟。
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系统已经开始播报。
“恭喜白阵营玩家全体获胜，鬼已确认死亡，请各位玩家及时登出。”
“警告！警告！此副本即将坍塌，请各位玩家登出副本。”
“秦时...死了？”
不知道是谁说出这句话，才让原本寂静的空间重新沸腾了起来。
他们欢呼着胜利。
欢呼着秦时的死亡。
谭思言几人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秦时对他们说过，他会死在这个副本。
但他们从未想过是如此绚丽却悲壮的死亡。
甚至是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到他们也不知道这是否在秦时的预料中。
仁赫冲了过来，眼睛红血丝乍现，质问着：“这也是秦时的计划？”
“死亡？嗯？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的语速很快，却越说越小声，甚至到最后害怕听到自己不想要的那个答案。
谭思言的眼睛还盯着秦时消失的那处，仿佛还没有从刚刚所看见的那一幕缓过来，她细声地呢喃着：“我也希望是假的。”
“秦时，他会是最后一位生存者。”
即他们所有人都死亡之际，他也还活着。
说完，谭思言口吐鲜血，整个人昏了过去。
这时，旁边传出一阵幸灾乐祸地大笑，他的眼角都占满了喜极而泣的泪水，整个面容都充满了扭曲的疯狂：“秦时...终于是死了啊，还是我活到了最后。”
老冯走火入魔的笑声看起来就十分疯癫，让周围的玩家都默默远离。
“我他妈现在就让你死在这里。”钟无期如风一样冲了出去，任何都拦截不住，也没人拦截。
老冯的咒骂声还在继续，哪怕是钟无期迎面的杀气也没有躲避，仿佛看见了秦时的死亡他的这一生已经圆满了，死于不死对于他来说都无所谓。
但钟无期还没靠近，就被无形的能力弹了出去。
他站直了身体。
“是秦时的能量。”
在保护着老冯不受到伤害。
“怎么会这样。”钟无期不敢相信秦时会动用谭思言的能力还在庇护着老冯。
这怎么想也不可能。
老冯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不知道这是秦时的能量，他大笑着，有些得意：“看来老天并不想要我死。”
他不知道的是他口中的老天正是秦时。
老冯冷哼一声，刚刚的疯癫不见，又恢复了正常，他微微欠身，挑衅道：“再见了各位。”
他要退出系统。
钟无期眼睛泛红，里面全是杀意，虽然不知道秦时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也不妨碍他想要杀死老冯的心。
就算是老冯跑出了这个副本他也会跟随着杀了他。
在众目之下，老冯弯着腰的姿势一直僵硬着，一阵风卷过，他还停留在原地。
寂静中，他挺直了身子，眼中满是恐慌。
为什么自己还在这里。
“系统，系统！”他高呼着，“我要出去，系统！”
“系统！”
奈何他无论怎么呼喊，他都还站在原地。
这下轮到钟无期笑了，眼中的杀气也消减了，兽瞳恢复成了正常的眼睛，他露出虎牙：“看来是老天不让你出去啊。”
这下他终于明白了秦时用意。
在老冯身上，不仅仅有祝福，还存在着一股强大的诅咒。
让他以不死的身体永远待在副本之中，这个溃散成虚无的副本。
等待老冯的将是无尽的虚无。
那是比死更为痛苦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