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秩序的人,多半心中存在某种敬畏。这种敬畏心,是守序的来源。
更何况,现在他们都亲身经历了世界诡异的变化,难保会不会存在魂魄与轮回这回事。在许多民间传说里,这两个要素都属于构成传说的根基。
谢乐游神色变得和缓,他的确存在试探之意,但没有逼迫阮鸣谦到发如此毒誓地步的意思。
他不打算道歉,也不打算做过多旁枝末节解释,但语气已经松动:“好,你都这么说了,我再相信你一次。”
如果阮鸣谦真是无辜遭到波及,那么在这个变异的世界里,他们是唯一共享记忆的天然同盟。更何况,按照弹幕所言,阮鸣谦此刻,就是新的系统宿主。
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把人推向对立面。
但谢乐游仍有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不吐不快——名字。
太奇怪,太假了!也许是谢乐游先入为主。他认识一个叫阮鸣的人,认识一个叫阮谦的人,还认识好几个姓阮的。
你说巧不巧,全是他前任。
“阮鸣谦,是你的真名?”谢乐游提出质疑。
阮鸣谦很坦然地点头,眼神里没有闪避和动摇:“是。这是我给自己取的名字。”
一闪而过的金眸,已经恢复成原本的正常模样。他不再虚着眼,而与谢乐游对视。
顿了顿,阮鸣谦又道:“不过,我曾经允诺将名字借给他人。”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单纯的借用。以及,可能成为了他们在外行走时,给自己取名的源头。”
阮鸣谦语速适中而流畅:“阮氏是隐世家族,但子弟有成年后接触外界历练的传统,家族内我们使用数字代号,外面,就需要一个正式的名字。”
好扯淡的说法。
谢乐游无语,但转念一想,他遇见过的无厘头事件很少吗?
比起天降弹幕,外来入侵者和奇葩剧情,一个神秘的隐世家族,以及家族内成员的嗜好倾向都相对趋于一致,以至于他们变成谢乐游前任的频率过于之高,听起来还有那么几分现实可操作性。
……这点说起来,谢乐游同样脱不了干系。
他审美倾向和性.癖过于稳定,总是喜欢上同一个类型的口味,再加上脸盲和不记名字,让他无意中和同一个家族的男性谈上了恋爱……也不稀奇。
“知道了。”谢乐游意兴阑珊,再度捏了捏鼻梁。
他现在没法证实阮鸣谦说法的真实性,一直纠缠在此没意思。谢乐游转回最开始的话题,既然找到了一个同盟,他希望听听阮鸣谦的视角,发生了什么事。
阮鸣谦能够保持记忆,谢乐游猜想,或许和谢父一样,也是他送给他们的护身玉佩,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要不是玉佩,被谢父从胸口取下但随身带着,恐怕老爹还清醒不过来。
至于谢母,或许是某个契机,她不以为意取下了玉佩,以至于让“剧情”趁虚而入。想到老妈,谢乐游心中一震。
易感期被肢体接触时交换的信息素暂时掩盖下去,得知母亲“被病亡”的憎恨,再度涌上心头。
他要撕碎这个该死的abo世界,让一切恢复如初!
阮鸣谦看出谢乐游压抑的情绪,他没再拖延,把自己的经历快速讲述了一遍。
“我察觉变化的时候,也是今天。今天凌晨,那时你应该还在睡梦中。”
他看向角落里待机的星脑,指了指:“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那具身体里,而不是现在这具。”
谢乐游:“……你是说,你有两具身体?”他的确好奇星脑与阮鸣谦之间的关联。
阮鸣谦点头,又摇头:“不是我。这是帝国更深的秘密。”
星脑不止存在人型体。
它与“皇帝”,两位一体。
第65章
根据阮鸣谦的说法。
在凌晨, 他发现自己出现在陌生房间。他被固定在器具里,无法动弹,脑海中却能够接收到某些讯号。
这些讯号, 后来被证实为是服务器通过光缆传输的申请指令。
阮鸣谦一度以为自己身处噩梦。但没有任何睡意。
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于是尝试自救。
在这段时间里, 阮鸣谦只能通过大脑解析数据, 下达指令。通过试验他得到了几个结论。
他是这具身体里唯一的意识。
这具身体里有辅助程序。他的权限比辅助程序更高。
这是一个制度、文化皆迥异于原世界的陌生帝国。但却有阮鸣谦认识的部分人物存在。
阮鸣谦没有轻举妄动,只做了轻微的实验, 例如让角落里某盏灯灭掉。他的小实验,没有引来多余关注, 这令阮鸣谦变得胆大。
他避开辅助程序, 私下查阅数据库里的文件,以求了解当下处境,明确自己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