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谷主这是要包庇邪佛?”有人阴阳怪气道。
“是又如何?!”
甄泽见古塔莎现身, 也道:“老妖婆, 听说你逮着邪佛了?”
古塔莎道:“人是在我这儿,不过这封信,可不是本宫的手笔。”
在看完顾殷久的记忆后,是谁在后面挑起这一切, 已经不言而喻。
话音刚落,一道剑光破空而至!
“铮!“
古塔莎侧身避开,鬓边一缕青丝飘落。她抬眼,只见苏扶卿执剑而立,眼中杀意凛然。
“把人交出来。”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一名修士见状,振臂高呼:“诸位同道!这些人都被邪佛蛊惑了心智!随我杀进去,定要将那顾殷久挫骨扬灰,以正天道!“
苏扶卿眼神未动,剑锋却已划过那人咽喉。
鲜血喷溅,那人捂着咽喉,难以置信地缓缓跪倒。
苏扶卿道:“妄动者,犹如此人。”
全场死寂。
众人抬眸间,只见苏扶卿雪衣染血,墨发飞扬,眸中冷光闪烁。
这哪里还是什么仙门典范?分明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跟在身后的秋剪水踉跄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那名捂脖倒地的修士。
“二,哥哥……”她腿一软,好在被江崎及时扶住。
江崎此刻面色凝重,低声道:“剪水妹妹,这回看清楚了吗?什么皎皎君子,这才我表弟真正的模样。”
一名女修崩溃大喊:“你疯了吗?!为了一个魔头屠杀同道?
苏扶卿冷冷道:“同道?你们也配?”
古塔莎没想到苏扶卿居然敢当众杀人,眯起眼:“步蘅公子好大的火气。”
苏扶卿抬手,剑刃映出森冷眸光:“最后一遍,放人。”
*
极乐殿内暖香氤氲,织金幔帐无风自动,暗香浮动间,隐约可见纱幕后曼妙身影。
顾殷久低头看了眼自己光溜溜的上身,又瞥向池边虎视眈眈的莺莺燕燕,莫名觉得自己就像是摊在案板上的猪肉,任人宰割。
他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姑娘们,能不能赏件衣裳?”
“穿什么穿呀~“一女子掩唇轻笑,“待会儿采阳补阴的时候还不是要脱的?”
“宫主说了,擅闯极乐宫的男人,都得死无葬身之地。”那女子俯身凑近,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他裸露的胸膛,“不过嘛……我们这儿讲究‘极乐’死法,你要不要试试?”
这种死法简直惨绝人寰,顾殷久嘴角抽了抽:“……多谢好意,但我觉得还是体面一些比较好。”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打斗声,那群调笑的女子还未回神,殿门便轰然炸裂,紧接着,三道身影破门而入。
顾殷久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来了,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拽出水面,重重地撞进一个冷香的怀抱。
苏扶卿双手颤抖地捧起他的脸,急切地检查顾殷久身上每一寸:“可有伤到哪里?”
他身后跟着江崎与秋剪水,三人衣袂皆染血,显然是一路杀进来的。
“没……”
顾殷久刚要开口,太阳穴蓦的突突直跳,他闷哼一声,按住额角。
苏扶卿顿时紧张起来,一把扣住他手腕,灵力不要钱似的渡过来:“不舒服?哪里?”
顾殷久勾起唇,凑近他耳边:“小少爷,告诉你一件开心的事情,我终于把以前的事全部都想起来了。”
“这些都不重要。”苏扶卿抱紧他,声音里带着颤抖,“只要你没事就行。”
“真是感人的重逢。”一冷声嘲讽传来。
古塔莎铁青着脸,此刻她一动不动地被人抬了进来,似被人点了穴道,只能瞪着那双美目,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旁边一女子拱手躬身:“步蘅公子,顾公子在这,请你们放了我家宫主吧。”
无人应她。
苏扶卿忽然抽出腰上长剑,抬手一掷,直取古塔莎咽喉要害。
顾殷久心头一紧,几乎以为他要当场取人性命。却见剑锋堪堪擦过古塔莎颈侧肌肤,没入她身后楠木屏风。
剑刃离那雪白脖颈,不过毫厘之差。
苏扶卿冷冷道:“古塔莎,若伤到他分毫,我定要你极乐宫上下,血债血偿。”
古塔莎面上强作镇定,额角却已渗出细密汗珠。
过了一会儿,她怒极反笑:“苏公子,说实在的,我真是替你委屈,你这般为了救人大张旗鼓。想必你不知道,当年邪佛可是将你弃如敝履,转头就与那秦公子在魔渊边上演了一出生死相随的好戏吧?”
苏扶卿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顾殷久没想到古塔莎使这般损招,察觉到苏扶卿的异样,连忙按住他的手:“小少爷,别听她胡说……”
“怎么?难道本宫说错了?”她故意拖长了音调,“不过顾公子素来重情重义,想必一定是有什么苦衷,这才不得已才在悬崖之上相约殉情,二公子可千万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