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苏以为他害羞,季宴行也确实害羞。
“你当时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呀。”
“这样晃着晃着就睡着了,我记得你当时还给我冲了宠物羊奶粉……可惜这里没有奶瓶,不能给你喂奶。”
季宴行心念微动,想说,也不是不能喂。
可米苏就像有魔力般,身上甜香柔软的信息素,化作丝丝缕缕的棉花糖被子,季宴行不知不觉意识模糊起来。
走廊的嘈杂声硬生生将alpha吵醒。
这时已经是后半夜,本该夜深人静。季宴行的烧还没完全退去,坐起身时仍有不适,但空荡荡的大床和外边愈发恐慌的声音让他瞬间清醒过来,起身冲向门外。
不知为何,这种心慌的感觉和多年前他被绑架时一模一样。
“米苏……米苏!?”
到处一片混乱,酒店内的人明显多起来,像是后汇集而来的。
他抓住一个面色慌乱的侍应生,疾言厉色:“发生什么了?”
“您还不知道吧?球场旁边不是景观森林吗,按理说没有野生动物的,不知道是从哪来了一只狼,特别血性,把国外请来的设计师给咬了!”
“现在咱们也不知道是多少只,会不会进来继续攻击人!”
——狼。
季宴行浑身的血都冷了。
他不管不顾冲了出去,侍应生大叫:“季总,酒店大门要落锁了,您往哪去!”
alpha逆流而上,遇见了出来找儿子的米老头。
“苏苏呢?苏苏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米苏是他们家独苗omega,万一出什么事,两口子基本等于没了半条命。看季宴行苍白且冷汗直流的脸,就知道米苏不见了。
有几个穿金戴银的抱怨起来。
“这还没正式开业呢,就闹出这种事,怕不是被人做局了!”
“不管怎么说,这次肯定贬值,妈的!”
花云敛这会儿酒气没消,戾气正重,一把推开几个贪生怕死的投资人:“滚一边儿去!”
“米董,阿行,你们先别急。我已经派人去找了,球场保全人员充足,野狼袭击人只是一个意外。”
所有人心中疑窦重重。
在投资前他们规划了一轮又一轮,球场附近怎么看都不会出现野生狼,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季宴行脸色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
当年,父亲的竞争对手瞄准了他。
如今,也许是他的竞争对手瞄准了米苏。
酒店落锁,几个资方尽量保持临危不乱,全都站在外面,保全人员重重将他们围起来。
季宴行调动一切可用资源寻找妻子,可每多过一秒都如吞针般难捱。
“季总,有可疑人员!”
吴特助和张经理一同扭着一个保洁打扮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们明显是经过了一番打斗,身上的西装衬衫都撕坏了一半,义愤填膺踢了一脚那人膝窝迫使他跪下。
“这个外包剪草工鬼鬼祟祟,大家一团乱的时候他盯着远处的树林笑,肯定有鬼!”
跪地的alpha戴着帽子和口罩,遮得这么严实,即便是亲人,乍一看也认不出来。
可季宴行眼底瞬间如刚开刃的刀锋般冷得瘆人,毫无温度地盯着他,提步上前,一把扯下他的伪装。
“天幕的人还没死光么。”
alpha同样冷冷瞪着他,那眼神像是要把季宴行骨头都碾碎般阴毒:“托你的福,我爷爷当年坠楼身亡,家族基业全都毁了。”
“我他妈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我的大好人生被你们季家逼到绝境,这次回来,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季宴行,你完了。”
米董和花云敛一下子了然。
当初季氏财团跟天幕联合争得头破血流,以一方家破人亡被驱逐出联邦告终,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居然卷土重来。
他们早就没了当初的势力。
剩下的只有拼命了。
米董想到他们可能对米苏做的事,一下子站不稳,眼前昏花要向后倒,被助理们围上去扶住。
季宴行面无表情,脖颈青筋暴起,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妻子在哪。”
“他?”alpha突然笑了,嫉妒差点将他烧成灰烬,“你这种人凭什么有那么漂亮单纯的老婆,你当初就该被狼吃得骨头都不剩!”
季宴行泰然自若,掀了掀眼皮。
他动作从容拿过吴助理刚才混乱时用来防身的金属球杆,完美挥杆,一声骨裂的脆响后,那名alpha倒在地上短暂失去意识。
几颗带血的牙呕了出来。
“需要都敲出来吗?”季宴行低头看他,球杆随意砸进他嘴里,鲜血喷溅,又问一次,“我妻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