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深将军刀甩向领头的特工,刀刃在触及对方皮肤的瞬间量子化。他拽着沈清澜滚进树洞,洞壁突然亮起二十年前刻下的字迹——「2035.9.23 猎户座α星重逢」。
"用这个!"季言深扯下军装第二颗纽扣,里面封存着淡金色液体,"我的克隆体记忆提取物..."
沈清澜将液体注入槐树根系,整棵古树突然发出轰鸣。年轮化作齿轮转动,树冠伸出金属枝桠,树洞瞬间扩展成布满服务器的密室。五岁的小清澜惊叫着跑开,怀里还抱着昏迷的少年。
"记忆具象化防御系统启动。"机械音从树芯传出,无数全息影像如利剑刺向特工。那些都是季言深三千次轮回中为她赴死的画面,每个瞬间都带着记忆特有的量子波纹。
领头特工的金属面孔突然扭曲:"检测到原始代码...请求权限覆写..."他的瞳孔闪过与林雨柔克隆体相同的红光。
沈清澜的太阳穴突然刺痛,神经可视化技术不受控地启动。当她看清特工大脑中的稀土矿走私记录时,小团子发出尖叫:"他们是顾家制造的时空特工!"
季言深用身体挡住射向她的数据流,军装后背的纤维在湮灭中碳化。他反手将钚电池嵌入树芯,整棵机械槐树开始坍缩:"抱紧我,我们要跳跃到更早的时间锚点!"
时空漩涡吞没他们的瞬间,沈清澜看见五岁的自己将棒棒糖塞进少年口中。那颗草莓味糖果的包装纸,正与她无名指上的婚戒产生量子纠缠。
1995年的暴雨拍打着孤儿院屋顶,沈清澜在阁楼尘埃中睁开眼睛。怀表指针逆时针飞转,季言深正用绷带包扎她小腿的伤口,那里嵌着块来自未来的弹片。
"这是...你第一次被送来孤儿院的日子。"他调暗腕表的辐射值检测仪,"系统管理局的特工无法追踪到二十世纪..."
阁楼木门突然被撞开,七岁的林雨柔抱着破旧的泰迪熊出现。当她看清季言深的面容,玩具熊眼珠突然射出红光:"发现污染源!"
季言深将沈清澜护在身后,军刀斩断玩具熊头颅的瞬间,微型炸弹的倒计时声在阁楼炸响。他们撞碎玻璃窗坠向草坪时,沈清澜在空中翻转身体——二十年前埋在此处的时光胶囊,此刻正在她掌心发烫。
"输入你重生那天的辐射值!"季言深咳着血沫喊道。
沈清澜用指甲在胶囊表面刻下「3.6μSv」,地底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孤儿院的喷泉池向两侧分开,露出尘封的军绿色保险柜,柜门印着「猎户座计划」的绝密标识。
林雨柔的机械替身从废墟中爬起,电子合成音刺破雨幕:"你们竟敢唤醒原始协议..."
季言深将保险柜里的神经可视化头盔扣在沈清澜头上:"看仔细,这才是顾家真正的罪证!"
海量数据流冲刷着视网膜,沈清澜看见1995年的雨夜:顾家老爷子将婴儿时期的林雨柔送进孤儿院,在她后颈植入刻着稀土矿坐标的芯片。而婴儿床的编号牌上,赫然印着沈氏集团的Logo。
"他们偷换的不只是你的人生..."季言深调出DNA比对图谱,"还有整个稀土矿的归属权。"
系统管理局特工突然从时空裂缝跃出,数据湮灭枪对准保险柜。沈清澜扯断颈间的珍珠项链,二十颗珍珠在空中组成量子计算机的初始代码。当最后一行指令完成时,孤儿院的地下实验室突然启动自毁程序。
"不!"机械林雨柔扑向保险柜,"那些证据..."
季言深抱着沈清澜跳进喷泉池,纳米防护罩升起的瞬间,冲天烈焰吞没了整个孤儿院。在意识陷入黑暗前,沈清澜看见燃烧的灰烬里浮现国家安全局的徽章——这正是二十年后法庭上缺失的关键证据。
股东大会的电子钟跳回00:00:00,沈清澜在时空乱流中惊醒。季言深的克隆体正将钚电池按进她胸口的机械接口,三千个声音在耳畔低语:"证据链已补全,该结束这场轮回了。"
林雨柔的机械心脏在主席台上爆出电火花,她疯狂敲击着全息屏幕:"你们毁不掉顾家!那些铀矿石..."
"确实毁不掉。"沈清澜举起从1995年带回的保险柜密钥,"所以我把它们变成了呈堂证供。"密钥插入表决器的瞬间,所有股东的手机同时收到推送——国家安全局官网正在直播顾氏地下核试验场的实况。
季言深的克隆体集体抬手,辐射能量束在空中编织成光牢。当林雨柔在电光中化为灰烬时,沈清澜的婚戒突然发烫。季言深本体最后的记忆数据流涌入脑海,那是他在医疗舱输入的临终代码:
【所有克隆体将在任务完成后自毁,请将我的骨灰撒在重生那天的星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