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晖的瞳孔剧烈收缩，枪口微微颤抖："你居然知道..."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沈清澜突然按下隐藏在桌底的红色按钮，冷藏柜的液氮管道轰然爆裂，"比如这些克隆体的寿命，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白雾弥漫的实验室瞬间降至零下六十度，顾承晖的皮肤在极端低温下开始龟裂。沈清澜躲进防爆舱的瞬间，看见他脖颈处浮现的条形码——Lyr-7-19970215。
防爆舱的显示屏突然亮起，季言深苍白的脸出现在视频通话界面。他背后的医疗舱布满导管，机械心脏的警报声与电子音交织："还有一小时十五分，沈氏的股权结构图在第三个冷藏柜。"
沈清澜呵出的白雾在玻璃上凝结成霜："你还活着..."
"暂时。"他咳嗽着调出全息投影，沈氏集团顶层的股东大会现场正在布置席位，"顾家买通了三个小股东，他们手里有7%的质押股权。"
防爆舱突然剧烈震动，林雨柔的克隆体正用机械臂砸向观察窗。季言深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打开你左手边的武器柜，密码是我们初遇那天的辐射值。"
沈清澜输入"3.6μSv"的瞬间，柜门弹开的气流掀飞了她的发簪。一把刻着军械编号的电磁脉冲枪泛着冷光，旁边躺着装有抗癌药剂的金属箱——标签上印着季言深的DNA序列。
"这些药..."
"是用你的基因样本培育的。"季言深的声音突然夹杂着杂音，"二十年前你救的那个少年，血液里留着你的造血干细胞。"
克隆体的机械臂砸穿防爆玻璃的刹那，沈清澜扣动扳机。蓝光过处，所有电子设备迸出火花，林雨柔的克隆体僵直着倒下，露出后颈植入的铀燃料棒。
"乘电梯到B3停车场。"季言深调出大厦结构图，"我的替身机器人在那里等你。"
沈清澜在冰柜深处找到股权文件时，小团子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澜澜！头顶！"她仰头看见倒悬在通风管里的顾承晖，他的半张脸已经冻成青紫色，手里的引爆器却在疯狂闪烁。
"要死一起死..."他狞笑着按下按钮。
季言深突然切断所有通讯频段，医疗舱的监控画面变成雪花。沈清澜扑向紧急通道的瞬间，整层实验室在身后坍塌成废墟。电梯井的钢丝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失重感袭来时，她看见显示屏上的倒计时：股东大会开场还有43分28秒。
替身机器人站在防弹车前，与季言深别无二致的面容挂着程式化微笑："请佩戴全息投影戒指。"它递来的银戒内侧刻着量子纠缠序列号，当沈清澜套上无名指时，皮肤表面开始浮现季言深的生物特征。
"他会知道吗？"沈清澜抚摸着手背跳动的虚拟血管。
"本体的脑电波正通过军用卫星与设备连接。"机器人眼中红光闪烁，"疼痛感知同步率设定为200%。"
防弹车冲进雨幕时，沈清澜的太阳穴突然刺痛。神经链接建立的瞬间，她看见季言深正在医疗舱里抽搐，医生用骨锯切开他胸口的机械心脏防护罩，蓝光混合着血雾喷溅在无菌舱壁上。
"关掉感知同步！"她对机器人嘶吼。
"抱歉，这是最高权限指令。"机器人的瞳孔倒映着不断跳动的倒计时，"本体说，这样您才能替他疼。"
股东大会现场的金色大门在眼前洞开，沈清澜顶着季言深的全息投影踏入会场。三个被收买的股东正举着股权转让书叫嚣，林雨柔戴着人脸面具坐在主席位，手里把玩着沈氏的公章。
"根据公司法第163条..."她伪装的老股东声音突然卡住——沈清澜手中的电磁脉冲枪正对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
"根据国安法第七条，"沈清澜用季言深的声线开口，"在座三位涉嫌危害国家安全，即刻起冻结所有表决权。"
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成实验室的监控录像，林雨柔的克隆体正在培养舱中挣扎。当画面放大到克隆体颈后的铀燃料编码时，会场四周的防爆门同时落锁。
"精彩。"林雨柔撕下面具，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但你好像忘了..."她突然掀开西装外套，腰间缠满的铀矿石正在辐射检测仪上引发尖啸。
季言深的医疗舱画面强行切入会场屏幕，他插满导管的手正艰难地敲击键盘："爆炸当量...足够污染...整片金融区..."
沈清澜的戒指突然发烫，季言深的虚拟影像与她真实的身影开始重叠。当林雨柔按下起爆器的瞬间，她迎着辐射值飙升的警报走向主席台："你知道季言深的人工心脏用什么供能吗？"
钚电池被拍在表决器上的刹那，整个会场的电子设备集体黑屏。沈清澜扯开假发，在股东们惊恐的目光中露出真容："用的是本该装载在顾家核弹里的燃料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