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电源启动的瞬间,她看清墙上的弹孔组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季言深点燃雪茄,火光映亮军装内袋里露出的心脏起搏器遥控器:"三年前顾家在这里刺杀我父亲时,这间办公室的电路就永远修不好了。"
"为什么帮我?"沈清澜用镊子夹起矿石标本,编号尾数正是前世她被定罪时出现在法庭上的那串数字。
季言深忽然扯开衬衫,机械心脏的蓝光穿透皮肤。随着齿轮转动的嗡鸣,全息投影在空中铺开:二十年前的雨夜,军用卡车在盘山公路侧翻,五岁的沈清澜从车底拖出满脸是血的少年。
"你救过这颗心脏的主人。"他按下胸口的开关,机械舱弹出一枚染血的士兵牌,"现在它带着两个人的记忆在跳动。"
沈清澜踉跄着扶住矿石箱,前世零碎的记忆突然拼凑完整——原来季言深每次望向她时,瞳孔里闪烁的蓝光不是错觉,而是军用心脏在读取双重记忆时的数据流。
警报声骤然炸响,季言深将她按倒在波斯地毯上。子弹击穿防弹玻璃的裂痕在墙面投射出蛛网般的阴影,沈清澜嗅到他领口散发的硝烟味,那是种比死亡更令人安心的气息。
"东南方两点钟方向,风速六级。"季言深单手给狙击枪上膛,机械心脏的运转声与秒针重合,"等我数到三,往保险柜方向跑。"
沈清澜抓住他滚烫的手腕:"你的肺..."
"这种子弹的速度是1200米/秒,"他用带血的手帕包住她颤抖的手指,"而我的机械心脏能在0.3秒内计算完弹道轨迹。"
刹那间,玻璃爆裂声与枪响同时炸开,那巨响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整个空间都在颤抖。沈清澜在弥漫的硝烟中,毫不犹豫地朝着保险柜狂奔而去,她的双眼紧紧盯着那个神秘的柜子,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希望。而就在此时,背后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脆响,那声音尖锐而突兀,像是命运敲响的警钟。
季言深身体一晃,不由自主地倚着光滑的大理石柱缓缓滑坐在地。一颗子弹正结结实实地嵌在他机械心脏的防护罩上,防护罩瞬间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痕,蓝光顺着这些裂痕疯狂闪烁,好似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在做最后的挣扎。
“军用第三代 TK-7 型人工心脏,” 他微微仰头,嘴角挂着一抹血沫,却仍强撑着轻笑一声说道,“优点是防弹,缺点是……” 话还未说完,机械运转声就毫无征兆地突然停滞,他微微皱眉,语气带着一丝无奈,“需要定期更换钚电池。”
沈清澜心急如焚,迅速撕开他的衬衫。当看到眼前复杂的构造时,她不禁被惊住了。无数纳米导管连接着那颗泛蓝的器官,那些游走的荧光在导管中闪烁,仿佛是璀璨的星河被残忍地囚禁在这血肉之躯里,美得惊心动魄却又透着无尽的危险与脆弱。
就在这一瞬间,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前世季言深临终时塞给她的金属盒 —— 里面装着的,正是这种闪着幽光的电池,那时的场景与现在重叠,让她的内心五味杂陈。
“在左侧第三根肋骨下面……” 季言深的声音愈发虚弱,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沈清澜的手按向自己的胸腔,“旋转 45 度……” 沈清澜的指尖在慌乱中触碰到冰冷的齿轮,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正要按照指示行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开,发出一声巨响。林雨柔举着手机,直播镜头正对着屋内,她脸上带着扭曲的得意,大声尖叫道:“沈清澜在杀人!” 而在她的身后,顾承晖正举着枪,枪口对准了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保镖,那保镖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整个场景陷入了混乱与危机之中 。
季言深突然翻身将沈清澜护在身下,机械心脏发出尖锐的警报。他咬开袖扣的暗格,将微型EMP炸弹掷向顾承晖。电子设备瘫痪的瞬间,沈清澜听见他附在耳边的低语:"记住,钚电池的密码是我们初见那天的星空坐标。"
黑暗如同粘稠的沥青包裹住所有人。沈清澜凭着记忆摸到保险柜,指纹解锁的瞬间,柜门内层的辐射检测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那些"稀土矿石"竟散发着武器级铀的同位素特征。
"顾家抵押的根本不是稀土矿..."她将检测报告摔在季言深面前,"这是核原料!"
季言深用带血的手指划过报告,在尾页按下军徽印章:"所以需要沈氏总裁的亲笔签名,才能启动特别调查程序。"他递来的钢笔笔尖刻着微小的经纬度,正是前世她骨灰撒入大海的位置。
窗外忽然掠过直升机探照灯的光束,季言深军装上的北斗定位器开始闪烁。他将沈清澜推进密道,最后塞给她染血的邀请函:"去顶楼停机坪,那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