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太瘦，身体健康最重要。”顾景琛反驳他，暗暗捻了捻手，想起上次抱她时感觉腰好像一把就能握住，也太瘦了吧。
裴寒看他发呆，翻了个白眼，突然掏出平板，上面是顾氏集团内网数据："这半个月你推了六场跨国并购谈判，让周谨替你去，而你天天泡在剧组看人拍戏？"他调出顾景琛的日程表，"早上五点去灵隐寺取泉水，七点盯着厨师片火腿，十点..."
"闭嘴！"顾景琛耳尖泛红，抢过平板时碰翻了醒酒器。殷红酒液在波斯地毯上洇开，像极了沈清澜戏服上的血包颜料。
房车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沈清澜捧着空食盒站在门外，月光给她镀了层银边："顾少，燕窝粥..."她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突然瞥见平板上的偷拍照，"这是？"
裴寒吹了个口哨翻窗逃走。顾景琛僵在原地，看着沈清澜走近，她指尖划过屏幕上自己偷存的数百张照片——从发布会上的白西装到昨日她发间落着的樱花瓣。
"顾景琛，"沈清澜忽然笑了，这是她第一次当面喊他全名，"你投资五千万，就为拍这些？"
“我就是想离你近一点，每天都能见到你。”顾景琛脱口而出后就懵了，他这是......
沈清澜感到胸腔里突然传来一阵陌生的悸动，像是有一只蝴蝶在心脏上轻轻振翅。灯光在顾景琛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双总是含着戏谑的眼睛此刻专注得令人心惊。
这抹异样的情愫刚冒头就被她生生掐灭。
她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拉开距离时，发间玉簪的流苏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为她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顾少，"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清醒，"很感谢您这段时间的帮助。"目光扫过满地的餐费发票和那个显示着偷拍照的平板，唇角勾起一抹礼貌的弧度，"您是一个很好的人。"
光影流转间，她看见顾景琛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但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演员。"她抚平戏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这个动作像是在整理自己短暂紊乱的心绪，"我如果要开始一段感情——"抬起眼直视他，瞳孔里映着破碎的星光，"就会以结婚为目的认真开始。"
房车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冰桶里融化的水滴声。沈清澜拿起桌上的餐盒，转身时长发扫过檀木桌沿："我们不一样的，顾少。"
最后一句话轻得像叹息，却像一柄薄如蝉翼的刀，精准剖开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阶级鸿沟。她推开车门的瞬间，夜风卷着片场未散的血包腥气扑面而来，比任何清醒剂都管用。
灯光在她身后渐次熄灭，就像那个尚未开始就被她亲手掐灭的可能性。沈清澜走向化妆间的脚步越来越稳，最终变回那个无懈可击的影后步伐——唯有藏在广袖里的手指，还残留着些微的颤抖。
上次的对话之后，顾景琛没有继续来剧组探班，沈清澜本以为他应该是放弃了，毕竟他的人生中从来不缺美人，自己应该就是他的一时兴起而已吧。
今天的戏份完成后，沈清澜准备回酒店休息。
顾景琛站在沈清澜的房车前，月光洒在他的肩头，为他镀上一层银色的光晕。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褪去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坚定。
"清澜，"他这样称呼她，声音低沉而温柔，"我思考了很久，关于你那天说的话。"
沈清澜正准备关车门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我承认，我的过去确实...名声很差。"顾景琛苦笑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那些'花花大少'的传闻，其实都是刻意为之。"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着她："五年前，顾氏集团遭遇恶意收购。为了保护家族产业，我需要一个纨绔子弟的伪装，降低敌人的警惕性。那些所谓的绯闻，都是和她们演给对手看的戏码，我和她们私下里从来没有任何往来，上次你看到和我一起吃饭的是我的堂姐。
清澜，其实我当时在李导的试镜现场看到你，并认出你是三年前游轮上那个女孩时，我只是单纯好奇，三年时间那个可怜的小女孩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大影后，所以开始关注你。
而周谨又告诉我，是你说我拍下的乾隆珐琅彩小碗，底款少了一道冰裂纹，到后来你到我面前自荐做我对付贺辰的一把刀，我一直都是好奇居多，所以才会和你频繁接触。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当我听到你在片场可能出事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都吓傻了，只想赶紧找到你，确认你是否安然无恙。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当我意识到的时候，你就已经刻进了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