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忽然想起他笔记本里的第一页记录:"2025 年 3 月 10 日,沈清澜在医院醒来,第一句话是 ' 我的戏服口袋里有剧本 ',右手无名指有长期握笔的茧。"
"其实在看到你时,我就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顾衍舟忽然开口,指尖划过她腕间的擦伤。
"我能记住你睫毛的颤动频率,记住你走路时脚跟先着地的习惯,却记不住自己母亲的长相。"
他的声音轻得像月光,却能听得出其中的遗憾,毕竟那是给予他生命的人,可是他拼尽全力却记不住她的样子。
他说话时呼出的温热气息拂过她手腕,沈清澜垂眸望着他发顶细碎的银丝,那是长期服用镇定药物留下的痕迹。
她鬼使神差地抽出手,却不是挣脱,而是轻轻覆上他冰凉的手背,顺着血管凸起的纹路缓缓摩挲。
当触到他虎口处被钢笔磨出的硬茧时,心尖猛地揪紧 —— 原来这个运筹帷幄的财阀大佬,连握笔的姿势都带着经年累月的疲惫。
"父亲说这是家族遗传病,会毁了顾氏继承人的威严。" 顾衍舟忽然轻笑,下颌却轻轻蹭进她掌心,像只寻求安抚的困兽。
"可我却感谢这份缺陷,让我在千万人中,只看见你。" 他睫毛轻颤着落下阴影,将眼底的脆弱藏进她掌纹的褶皱里。
沈清澜望着他眉间的疲倦,忽然明白,所谓的财阀大佬,不过是个在人脸识别障碍中挣扎的普通人。他用编号记住世界,却用真心记住了她。
沈清澜喉间发紧,终于不再克制。她倾身向前,用膝盖抵住他身侧的沙发,另一只手穿过他后颈的发丝,将他沉重的脑袋托着埋进自己颈窝。
他身上冷冽的雪松香混着淡淡药味涌入鼻腔,让她想起无数个他独自在书房服药的深夜。"以后不用记住所有人了。" 她声音发涩,指尖无意识地梳理着他微乱的黑发,"只记住我就好,我会一直在你看得见的地方,我帮你记住每一个你需要记住的人。"
话音未落,男人突然扣住她的手腕。他垂落的睫毛扫过她的锁骨,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沈清澜还未来得及反应,冰凉的唇已覆上来。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却又带着隐忍已久的灼热。他的牙齿轻轻咬住她的下唇,辗转厮磨间撬开防线,带着药味的舌尖与她纠缠,仿佛要将那些未说出口的思念尽数吞咽。
沈清澜的指尖深深陷进他后背的衣料,感受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呼吸交缠间,她尝到了他嘴角残留的苦意,也尝到了某种滚烫的、即将决堤的情愫。
两人的姿势逐渐倾斜,直到她背脊贴上柔软的沙发垫,而他撑在她身侧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个吻绵长而炽热,像是要把错过的时光都重新填满。
当他在发布会那天,当着所有人的面牵起她的手,不是因为商业考量,而是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她的手,是唯一不需要编号的坐标。
别墅的落地窗外,启明星正在云层后闪烁。沈清澜摸着耳钉上的 "GYZ" 缩写,听着小团子在脑海里叽叽喳喳:"检测到苏晴的手机里有 23 条攻击顾少的草稿,已全部同步给法务部。"
她忽然轻笑,原来顾衍舟早就知道苏晴会闹事,从她踏入宴会厅的那一刻起,所有的陷阱都已布置妥当。我竟然还担心她如果不来怎么办,看来我对人心的把控还是不够啊。
深夜,顾衍舟的书房传来钢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新的笔记本上,第一页写着:"2025 年 5 月 20 日,沈清澜在露台吻我时,睫毛扫过我的掌心,唇角的梨涡比剧本里的还要深。"
他望着窗外沈清澜在花园漫步的剪影,忽然放下钢笔 —— 有些东西,不需要编号,不需要特征,只需要用心去感受。
而此刻的沈清澜,正站在花园里,看着漫天繁星。她终于明白,苏晴的挑衅不过是这场逆袭之路的小插曲,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来自资本或权谋,而是来自那个在万千光影中,只看见她的男人。
三日后,星耀娱乐顶楼的露天庆功宴被璀璨灯海笼罩,香槟塔在夜风里折射出七彩光晕,与沈清澜耳垂上的碎钻耳钉交相辉映。
她身着银灰色鱼尾礼服,手工缝制的百只银蝶在裙摆上振翅欲飞,每片蝶翼都缀着细小的荧光珠,随着步伐流淌出星河般的轨迹 —— 那是顾衍舟特意从米兰请来的设计师。
"清澜,这个角度的镜头最能展现你锁骨的线条。" 顾衍舟站在三步之外,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金丝眼镜后的瞳孔精准捕捉着她的每个微表情。
自从霍氏余党被一网打尽,他便将工作重心彻底转向星耀娱乐,连庆功宴的座位表都亲自排了十七版,确保每个可能对沈清澜造成威胁的资本方代表,都被安排在黑豹团队的视线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