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不说,布索姆也能猜到刚入学那几年的自己是什么样。孤儿院长大缺乏营养,在太阳下暴晒着,布索姆也没想过要保护自己的皮肤,只知道不生病就是健康的。
而且布索姆一直觉得深肤色的自己不丑,扎里亚也经常夸她漂亮,私下经由扎里亚和其他同学塞给她的情书更是让她鲜少自卑。
现在做了教授,不用日晒雨淋了,肤色白了回来,但布索姆偶尔还是会怀念以前手臂带着肌肉,一坐上飞行扫帚就能飞上一整天都不嫌累的自己。
“真可惜,没能让你见到五六年级时候的我。”布索姆是真的在感到遗憾,斯内普在她三年级的时候已经毕业了,布索姆之后魁地奇打得再出色,长得再漂亮,斯内普都没看着。
斯内普牵着布索姆的手更紧了:“我见过的,你忘了吗?在对角巷,在猪头酒吧外,成长起来的你我见过的。”
虽然那两次都是匆匆一瞥,前者更是因为躲藏的巷子的昏暗只默默比对了下身高,但斯内普并不是一次都没有见到过。
还有斯内普没有说出的戈德里克山谷那晚,布索姆抱着哈利,已经成长为一个美丽优秀、担得起事的好女孩了。那时的斯内普却是千疮百孔,对未来迷茫一片,甚至等待死亡。
布索姆在斯内普的记忆中从没断层过。
斯内普送布索姆到办公室外,布索姆不舍地抱着他不松手:“学长,对不起,我们以后都不吵架了,好吗?”
在一起后,两人还真的一次都没有吵过,偶尔的拌嘴也很快会被斯内普耐心地哄回来。
斯内普绝对是个优秀的恋人、爱人。
“好,我们有事好好沟通。”斯内普闭上眼,轻嗅布索姆发上的淡淡玫瑰香,“你比独角兽血好看、重要千百倍。”
不会再有比布索姆对斯内普来说更重要的人、事、物了。
“你也比独角兽角重要。”布索姆鼻子发酸,终于松开手,“那我先进去休息了。”
斯内普要回办公室整理灵魂药剂的资料,已经好几晚一个人睡了。复活节后两人都没怎么分开过,布索姆这几天还怪不习惯的。
斯内普也不习惯,但灵魂药剂的整理不能马虎,吻了吻布索姆的眼角后亲手关上门。他在走廊上等了会儿,听着里面布索姆的脚步声走进宿舍,才朝楼梯口走。
一切都安静下来后,一个幽灵才从趴了好一会儿的墙柱上飘下来,偷笑着转身要飘回盥洗室,却一下被冷着脸的另一个女幽灵吓到:“梅林!啊!”
“不许偷窥教授。”格雷女士面无表情,它上下打量桃金娘一会儿,又开口,“你不是一直藏在盥洗室和水管里吗?”
都是幽灵,桃金娘这些年吓唬学生也把勇气练出来了,一开始的惊吓缓过来后,它都敢绕着格雷女士飘:“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除了教授的办公室和宿舍进不去,我就算飘到猫头鹰棚屋去吓飞那些猫头鹰,你也管不着我!”
“随你。”格雷女士哼了哼,往后飘着进入某一扇墙,消失不见了。
桃金娘朝它离开的方向多看了几眼,又好奇地望着斯内普离开的方向,到底没有跟上去,而是转身飘回盥洗室。
城堡里没了学生,桃金娘没有吓唬学生的乐趣,所以才无聊地飘出来围观斯内普与布索姆的。从这两位教授走进城堡开始,它就偷偷关注他们了,它也没想到两位教授一个都没发现它的。
是因为沉浸于恋爱吗?从没有恋爱过的桃金娘坐在盥洗室的隔间门板上,疑惑的撑着脑袋。等布索姆来盥洗室了,它一定要好好问问布索姆,恋爱究竟是什么感觉。
可怜的桃金娘在死亡的时候,还没有享受过恋爱的滋味。
桃金娘说做就做,布索姆当晚来盥洗室洗漱的时候,桃金娘从洗手台里窜出来,布索姆好险没把脸盆砸上去:“桃金娘!你说好不吓我的!”
“抱歉,布索姆,我实在好奇。”桃金娘躺在洗手台上,看着布索姆往另一边走,“我想问你,恋爱是什么感觉,我从来没有恋爱过。”
布索姆先用毛巾捂在脸上,炎热的夏日用湿毛巾捂脸特别舒服:“你有喜欢的男孩吗?活着的时候。”
“或许有,或许没有,我不记得了。”
桃金娘抱住脑袋:“大家都不喜欢我,男的女的,他们都欺负我!呜呜——”
桃金娘的情绪并不稳定,布索姆听它哭了起来,只好先放下牙刷安慰他:“是我的错,我们不说你生前的事了。”
布索姆有些懊恼地皱了皱鼻子,她怎么就给忘了,桃金娘是被同学们欺负,才一个人躲进楼下盥洗室里,又意外被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