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池水溅起,将裴一雪浇了个透心凉。他猛地打了个激灵,脑子清醒了些。挣扎着从水里爬起,水珠顺着鬓发和脸颊滑落,滴入池中。
“阿书……”裴一雪抬头望向人,苦笑,“你再不走,我可真的就要忍不住了。”
谢玉书直挺挺地立在水中央,目光紧紧锁定在他身上,喉结滚了滚,人没动。
裴一雪摸索着往前,再次朝人靠近,灼热的眼神仿如要把人灼穿。
感知到他的意图,谢玉书连忙爬上了岸,跌坐在草坪上,喘着粗气,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用袖摆挡住了腿间。
湿答答的衣袖搁上去就贴着身耷拉了下去,半点也掩盖不住想遮挡的东西。
手忙脚乱一通,谢玉书两只手扯住外袍下摆的布料,支起道屏障,最终才隔绝了裴一雪看过来的视线。
刚从水中爬出,谢玉书衣服还在沥水,湿透的布料紧贴在他四肢、胸膛壮硕的肌肉上,勾勒出一道道粗犷有力的线条。
此番动作要遮挡的是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裴一雪心中无比欢喜,谢玉书竟对他有了反应,难怪刚才他让谢玉书上岸,谢玉书愣愣地站在水里,原是想藏住东西。
看着谢玉书那纯情窘迫样,裴一雪直想把人拖下水,狠狠欺负一番。
他不禁咽了咽口水,偏他最不喜强迫别人,而想要谢玉书心甘情愿,还需要些时间。
强忍下冲动,裴一雪整个人猛然扎入水里,激起一片水花。
谢玉书误以为是裴一雪的身体受不住情药和冷水的冲击,晕倒在了水中。怕人被淹死,他紧忙奔到了岸边想要救人。
就在这时,裴一雪从水中冒出头来,见谢玉书又想下水,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襟,试图拉近人。然而,谢玉书就像是座巍峨的大山,矗立不动,在他的手劲儿下,仗着身形和力气的优势,还隐隐有往后退的趋势。
这一幕深深地刺激了裴一雪内心深处的兽/欲,他心中涌上一股难以压抑的兴奋。
就是这样,越是健壮的人儿,越能激起他的征服欲,只要想到这样的人儿在床榻间呜咽求饶,他心中便会涌起股前所未有的快感。
没拉动人,裴一雪便凑了过去。他的一双眼直直看着谢玉书,充斥着毫不遮掩的欲望,嗓音低沉而嘶哑:“阿书,离开,就现在。不然……阿书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
他说着伸手抓向谢玉书腹下,几乎在他动作的瞬间,他整个人被大力推飞了出去。
毫无防备地,裴一雪整个人跌进池塘中,呛了几口水。
“咳咳咳……”他挣扎着浮上水面,本能地咳喘起来。
“对不起,我……你怎么样?”谢玉书急切道,想下水看看,却又不敢。他方才只是想制止裴一雪的动作,不想没有控制好力度,将人给掀翻。
“我没事。咳咳……”裴一雪摆摆手,“阿书还是先回去换身干净衣服,别着凉了,随便也帮我取一身,等阿书再过来,我说不定就好了。”
谢玉书纠结片刻,对着他道:“那你自己注意些,若感到不适,定要记得上岸。”
目送谢玉书远去,裴一雪回到原先的地方坐下,解开衣袍,准而快地将银针扎进对应的穴位。
解这毒,于他而言易如反掌,不过几个呼吸间的事。
可为了将戏做得更逼真,裴一雪还是选择留在水中,继续泡着,以免引起人怀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玉书还没来,裴一雪倒是先听到了马车车轱辘转悠的声音。
这么晚了根本不会有旁人来这儿,不用想也是常枫那个麻烦精回来了。
不消片刻,马车便慢悠悠地靠近了这片池塘。
裴一雪身形掩在夜幕中,闭眼当作没看见,但常枫却看见了他。
“病秧子?”只听常枫一声惊呼,翻身下了马车,朝他这边而来。
“大晚上泡在水里,你不要命了?”常枫人未到,声音先到。
裴一雪不搭腔,一是不想和这人说话,二是不太想让常枫知道他被人下药算计吃绝户的事。虽说这事儿瞒不住,但他至少不想由他亲口说。
“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常枫两步上前,猝不及防拎着他的胳膊就把他提溜出水面:“问你话了,你受什么刺激了,来这儿找虐?”
“关你何事?放开。”裴一雪犟了两下胳膊没有犟开。和谢和韵那会儿,他是在装柔弱,但是和常枫这个练家子相比,他的力气是真的不如常枫。
常枫拧紧了眉头,上下看了他一圈,不确定道:“你和阿书吵架了?”随即满脸幸灾乐祸:“纵使吵架,你也犯不着如此作践自己吧,嫌命太长了吗?阿书呢,这次他怎么会让你一个泡在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