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着呢,谢谢三叔。”宁玉的态度不变,语气也是亲昵。
相比于宁老三,大房的人不由的多看了宁玉几眼。
大房一向骄傲,让他们像宁老三一样巴着宁玉说好听的话,他们可说不出来。只是,张翠见宁老三对宁玉这样主动,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宁玉嫁的这样好,以后她女儿
嫁的不如宁玉,岂不是会被人嘲笑?
而四房的一向沉默。
早餐在这样的气氛里结束了。
饭后没一会儿,在上工前,张桂花来了。“阿玉啊,你身体怎么样?”
“婶子您来了,快请坐。”宁玉去屋子里搬了一把凳子出来,“我身体好多了,差不多可以去干活了。”
张桂花摆摆手:“不用不用,刚吃好早饭消食。我看你气色也不错。”她把宁玉全身打量也一遍,虽然瘦的没看出有多少肉,但屁股看着倒是也不小。至于瘦也没关系,她才16岁,结婚还得两年呢,这两年好好养身体就是了,到时候给她生几个大胖孙子。
宁玉自然感觉到她的眼神了,她站的笔直的,大大方方的由着她看自己。
这一点,张桂花也很满意。她以前在路上也见过宁玉的,再加上宁老二和钱白鹅的性格,一直以为宁玉也是这种畏畏缩缩的性格,可现在看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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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啊,你看什么时候去部队啊?去的时候我送你去车站,我和你奶奶说过,你去部队的花费由我们林家出。”张桂花说起了正事。
宁玉没想到张桂花也这么心急。不过她没拒绝张桂花说给花费的事情,她现在只有100块钱,自有打算,在未来的路还没有方向的时候,她需要钱傍身。当然了,这件事本来也是她利用了林家、利用了张桂花,所以这个花费也没有让张桂花出的道理。等到她把自己的方向安排好了之后,这笔钱会还给张桂花的,也会记着张桂花的这份情谊。
“谢谢婶子,婶子你真是个好人。”宁玉羞涩的一笑,“奶奶说林城哥是我们十里八乡最有出息的人,叫我早点去相看,她也担心林城哥这样的好同志被别人相看了去,所以我想明天去可以吗?”
这话说的好听,但凡当妈的就没有不喜欢自家的孩子被人夸的。“行的行的,那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只是咱们县城要坐中巴车去市里,只有市里才能坐火车去部队,你一个人坐火车行吗?”
宁玉道:“行的。”
见宁玉说的这么笃定,张桂花也就放心了,接着又和宁家人说了一些话,张桂花就走了,她还要赶去上工呢。
她一走,宁家人也去上工了。宁老太今天还是跟着去地里了,没办法,现在的宁玉和以前的宁玉差别太大了,她还是不敢留下来。
看着各忙各离开的人,宁玉也回了房间。她想起昨天胡婆子给的信封,被她压在枕头下了,赶忙拿了出来,也不知道胡婆子给的是什么,她很好奇。
只是,当她打开信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之后,她心头猛地一震。看着手里的钱和票,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复杂。
穿书这几天,她想着怎么摆脱宁家、怎么走出这个山窝窝、怎么过好日子,这一刻,她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和温暖。
宁玉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是什么好心的人,她一向把账算的明明白白。但现在,她觉得这笔账不管怎么算,她欠胡婆子的好像都还不清。因为恩情是无价的。
胡婆子给了五十块的钱,还有一些全国粮票。给这些无非是知道宁玉要去部队而准备的。穷家富路,出门在外肯定要钱财傍身的。
宁玉又把昨天的100块拿出来,然后找出原主的钱袋子。这么小的钱袋子装不下这些钱,而且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出门在外,150块的钱装在一个钱袋子里她也不放心。
于是,宁玉又找出几块破布开始缝缝补补的做起了钱袋子。
溪边
宁家干活的一共三个丫头,宁玉受伤之后,原本她的活就落到了14岁的宁多余和13岁的宁小余身上。
两姐妹每天要洗衣服一家子的衣服,还要上山割猪草捡柴,年纪小,这些活压在她们身上真的不少。主要还是宁家人多,所有的衣服都是她们洗的,就连裤衩子也是。
如果不是这个年代的很多人没有每天换衣服的习惯,就凭这二十来口人的衣服用洗衣机也得开一上午,用人力的话估计得要一天了。
“姐,我也想受伤了。”宁小余洗着手上的衣服,有些气馁的道。
“你瞎说什么呢?”宁多余真想摸摸妹妹的额头,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宁小余瘪瘪嘴:“你看宁玉姐受伤了多好,不但不用干活,每天还有鸡蛋羹喝,就是粥里的米也比我们吃的米多。如果受伤能吃这么好,谁不想受伤啊?那简直是享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