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不会把他当成那个偷跑出来了的吧!
二人赶紧开门去看,果不其然,陈辞正被三个人架着,奋力挣扎,脸都憋红了,衣襟也被扯得歪歪扭扭。
“住手!”
在这个地方,只有秦升说话好使,三个人闻言停了手,陈辞这才能伸出手整理自己
的衣服。
“知道他是谁吗你们就抓人?”
三个人中其中一人开了口。
“我们方才见他在您旁边的院子里,这人我们也没见过,又听说那里面跑出来一个,就以为是”
“你们脖子上面那个东西是摆设吗?”
柳昭盈开了口,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先让自己看起来不好惹,才不会有人敢欺负她。
说话的人识相的闭了嘴,另一个更没脑子的开了口。
“你又是谁啊?”
柳昭盈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安逸太久了,现在说话都没威慑力了。
“新来的琴师。”
不料此话一出,三个人对她肃然起敬。
柳昭盈顿感不好,秦升不会给她找了个玩命的工作吧
秦升平白无故挨了一眼瞪,无辜地耸了耸肩,示意她赶紧先解决一下陈辞的问题。
“这位是”
“她是我姐姐。”
柳昭盈正绞尽脑汁地想,被陈辞一句话打断了,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自己一路用着假身份,倒有了几个真亲人。
怕那些人不信,陈辞还特地补了一句“她姓陶”。
柳昭盈点了点头,思绪早就飞到云霄外。
那陈辞现在应该叫什么?
陶辞吗?
陶瓷?
听起来还挺贵的。
“还在这儿愣着干什么?抓到人了吗?”
三个人不好再多停留,也没来得及想为什么琴师的弟弟要来陪着,只怕又惹着哪位不高兴再挨顿骂。
柳昭盈打量了陈辞一眼,脑子里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第46章 肆拾陆呕哑嘲哳难为听
宋衔峥穿白色衣服应该会挺好看的吧。
陈辞的身体支撑不住他在阳光下晒着,不由自主的往后栽,秦升眼疾手快把人扶到另一件屋子里休息,柳昭盈则回屋继续手头上的大事。
秦升回来时,原图已经规规矩矩地摆在了他那边的桌子上,对面则摊着柳昭盈手抄的那张,墨迹未干。
“他们暂时应该不会再怀疑那小子了,不过你单独把他带出来要做什么?”
“他是天灵门的人,我要”
柳昭盈摇了摇手中被棉花塞住的铃铛,挑了挑眉,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让他跟我说实话。”
放在以前,这种小把戏,放不上台面的手段,柳昭盈看都不会看一眼,事到如今,只要不违背良心,什么好用就用什么吧。
“万一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秦升心底不由得感叹柳昭盈真是艺高人胆大,自己连铃铛都不敢碰,她却可以操控自如。
柳昭盈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眼珠转了两下,似是在思索。
“那再好不过了,我也可以放心了。”
闭上眼,她又能想到陈辞清澈、单纯的眼神,像是个莫名其妙被抓到这里的、无辜的孩子,一副未经世事的模样,她起身向门外走去,转身对秦升说道:
“你在这儿帮我守着。”
自己则轻轻敲了敲陈辞的屋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走了进去。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掺杂一丝温度的嘘寒问暖,就连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陈辞本就迷糊,没觉出柳昭盈有什么不对劲,揉了揉眼睛,含糊地说道:
“没有,就是有点儿困。”
柳昭盈默不作声把棉花拿了出来,指腹捏住铃舌,双手背在身后,朝着陈辞说道:
“把眼睛闭上。”
陈辞乖乖照做,柳昭盈松开铃舌,手腕抖了两下,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秦升隔着一扇门听到清脆的响声,不自觉呼吸一滞,这声音总能勾起他不太好的回忆。
柳昭盈欲言又止,看着陈辞顺从的模样,竟一时不知该从何问起。
“你是天灵门的吗?”
陈辞点了点头,柳昭盈松下一口气,好在他是诚实的。
“见过柳昭盈吗?“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陈辞居然点头了,柳昭盈眉心微蹙,问道:
“何时?”
陈辞的喉咙上下滚动两下,发出沙哑的声音。
“霜烬崖,围剿”
柳昭盈大概能听懂,是在自己坠崖前那一次碰见的她,不过“围剿”两个字用的还是重了些。
陈辞的眼珠突然转动了两下,边缘露出白色。
柳昭盈也注意到这一点,大概是自己这几次内力用得太多了,陈辞体内残存的邪气越来越少,恐怕这是自己唯一一次机会了。
时间紧迫,她只拣了些重要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