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不食子,连亲生子女都能如此对待,也难怪将军当年见这个废物侯爷一次,便教训他一次!
如此不堪之人,若非当年设计郡主名节,老安乐候垂死之际上门苦苦求情,他连给郡主提鞋都不配!!
可惜,澜清公子到底还是太心善了……
彪形大汉们无奈暗叹,可念头刚落,却听:“昨夜休书你抄了几份?”
“世子,奴才不才,仅抄了二十份。”
看了眼羞赧望着他的小厮,重华一脸淡定道:“那加上明珠这两日抄的二百份,应该差不多了。”
“这侯府也砸的差不多了,”
顿了顿,他看向一脸惘然的彪形大汉们道:“如今,你们也可以换个任务了。”
……
随着马车缓缓驶离侯府,与此同时,京中各处大小街道,凡人流热闹处,也皆被贴满了休书。
满京上下,无论大街小巷,青楼酒馆还是街边集市,凡目之所及之处,都能看见那堂而皇之高高挂起的鎏金休书。
在烈日之下灼灼生辉,堪称瞩目。
甚至,若见有那不识字的百姓好奇,守在一旁的壮汉们还会细细为其讲解。
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寻常百姓听闻此事都深觉震惊又不可思议,安乐候竟然被休弃了!??
众人原本听闻传言还不敢置信,可等望见从侯府内浩浩荡荡拉出的嫁妆,却呆在了原地,却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一时间,满京轰动。
“你们看见了吗!!那安乐候府如今都不成人样了!被砸的稀巴烂!”
“啧!当然看见了,往日那侯府多气派啊,结果我刚刚去看,现在竟连马棚还不如!”
“你说安乐候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得罪谁不好得罪镇国将军府!人家世代传承,不知底蕴多厚,岂是侯府能得罪的?!”
“这些年安乐候仗势不知得了多少好处,如今将军府找他麻烦,这满京上下,谁敢帮他?”
当日,镇国将军府奏疏也抵达至京内。
上奏中书省,安乐候宠妾灭妻,罔顾人伦,贿赂官员,结党谋私,妄图混乱朝纲。
一时间,百官皆惊。
看着这封奏疏都不知如何是好。
镇国将军府向来甚少参与朝政,世代镇守边关,保卫天下百姓,是赫赫有名的忠臣之家。
如今一封奏疏,直言要参奏安乐候,其中的意图也很是明显,让朝中大臣不要对此事插手,否则便是与将军府为敌。
而其中,奏疏上一条条一桩桩列出的事件,也让一众官吏触目惊心。
澄阳郡主的嫁妆有多少,满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从前安乐侯为了打点人脉贿赂朝中官员,禁军上司及宫中太监,众官员虽心知肚明,但也未曾想过,竟在如今会被镇国将军府直接丢到了朝堂之上。
其中往来的人员名单,甚至不乏六部官员,就连公众的不少太监也赫然在其列。
看着这份足矣掀翻朝野格局的奏疏,又看了看刚刚呈上来的安侯府奏疏,中书省几位大臣沉默,将第二封奏疏默默按下。
“此乃两府私事,不宜呈上朝堂议论。”
官员闻声看向老神在在的刑部尚书,缓缓点头赞同:“尚书此言有理,此乃安乐候家事,我等的确不宜插手。”
“不过安乐侯德行不正,恐难当大任,诸位有何建议?”
几位尚书看了眼刑部尚书,老东西不想自己得罪人,还想让我们来。
不过安乐侯这几日的确是太过跳脱了,如今更是牵连了这么多人,若是没有丝毫教训,恐怕不少人也寝食难安。
可惜,就是要得罪厉王了。
听闻近日以来,两方走的颇近,而如今镇国将军的这封奏章,虽然列出的其他官员也不少,但其中最为引人深思的,却当属其上大半同厉王相关的官员。
众人也不禁头疼:安乐侯除了给他们送礼外,到底还给多少人送了礼?!
“还欠多少?”
“世子,除去各类不见的古玩珍奇,玉器珠宝等外,换算成银两,如今还差五十四万兩白银!”
重华看了眼下人递来的账册,上面列满了这些年来侯府从嫁妆内挪用的账目,上至前朝书画,下至锦罗绸缎,可谓是精打细算至极,凡是能用之物丝毫都不放过。
想到安乐侯往日训斥原身时义正言辞的模样,他不禁心下一哂,吃软饭吃到这般境地,倒算是古今罕有,收起账册,他看了眼身侧的下人,微微笑了道:“把这本账册留下副本,给侯府送去。”
“可世子,”下人接过账本,没忍住疑惑问:“这钱侯府能还的上吗?”
“放心,会有人帮他们还的。”
……
“三万两白银!?安乐侯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