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说不准,未曾服用但是吸入也可能引发反应,况且,家主是一点寒食散都沾不得,否则那抑制多年的病又要重新复发。”
谢崇青扶额,也不知是心里头烦躁还是怎的,他竟真的觉得有些不舒服。
……
阿肆奔跑入一处巷子,朝后呸了一声,跳入了一户人家。
院子里坐着的赫然是“打骂”他的杂耍班老板。
“唉,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跟着殿下进宫了吗?”
阿肆一改唯唯诺诺模样,干脆坐了下来:“你可别说了,还不是那姓谢的。”
老板摸了摸胡须:“主子都在信上说了叫你小心那个姓谢的,你怎么这么大意。”
阿肆呸了一声:“那谢狗与殿下是相好,主子估计也没想到,而且那谢狗的妒心不是一般的强,幸好老子跑的快,给了他一把。”
“迷药?”
阿肆哼笑:“那可不是迷药,那是寒食散,主子先前与我说过,说他在大晋时意外从一寒门那儿得知啊这谢狗极为厌恶寒食散,你说这大晋贵族酒肉奢靡,寒食散可是他们嘴里的仙药,谢狗为何厌恶?”
“肯定这寒食散对他来说是毒药啊,最好一命归西,主子也能顺利灭掉大晋,到时候把殿下抢回来。”
阿肆恶劣的笑着,老板嫌弃:“别笑了,顶着一张与主子那么像的脸笑得那么难看。”
“这下回去肯定复不了命了。”
……
皇后被废,显阳殿不可一日无主,封继后的奏折纷纷扬扬的送了上来。
无一不都是举荐谢氏嫡女。
兴宁帝深知燕翎的心思,一时没有理会,燕翎这几日都在等谢崇青的消息,燕翎想等着也是等着,便干脆把自己的计划都写了下来,分别给公孙止、王柯、谢崇青都送了过去。
公孙止很快回应,称她这想法若是没有外力阻拦,定能改变大晋的现状。
王柯回应较慢,为此还专门寻了她一趟,不支持也不反对,只说未行之事不可随意决定。
谢崇青那边儿直接石沉大海了,他人和也不来,消息也不传,燕翎坐不住了,直接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乘了马车出了宫。
她的到来显然叫元彻惊了一瞬,而后便是有些慌乱,燕翎心底疑惑,面色不显:“怎么了?”
“没事,殿下,今夜家主身子不太舒服,不然您……先回去?”元彻一脸为难。
燕翎平静问:“生什么病了,连我都不能知道?”
“风寒,家主怕传染了您,今晨的早朝家主都告假了,未来两日可能都要在府上办公。”
燕翎见此也不在为难,即便为难了她可能也进不去:“知道了,我改日再来。”
说完她便回了宫,接下来几日如元彻所言,谢崇青确实没出现,她见也见不到人,便只得压下焦躁的等。
直到某日,她路过三省时瞧见了几位眼生的官员,说说笑笑的出了衙署。
“慢着。”燕翎下了马车叫住了他们几人。
“见过长公主殿下。”那几人就算没见过燕翎,也听说过敬阳长公主殿下可以参与朝政,随意进出衙署。
“你们是谁?本宫怎的从未见过你们。”
这三省中的所有官员她都认得,以便随时有用的上的地方。
“臣,门下给事中,桓迟。”
“臣,吏部尚书,谢杦。”
燕翎浑身宛如置身于冰窖,春日的暖阳照在她身上,却温暖不了她的四肢。
那几人说完后便面面相觑,燕翎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他们几人也不知怎么就惹了长公主殿下不高兴了。
燕翎没有再听,转身就走。
寒露正在殿内修剪花枝,甫一抬头就见燕翎气势汹汹的回来了,她好奇问:“殿下不是去三省查账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燕翎没有应答,进了屋,胸膛起伏几瞬后狠狠一挥袖子,案牍上的东西尽数被扫落。
屋内噼里啪啦一顿响,寒露吓了一跳,赶紧进屋,看见了燕翎满面怒容的模样:“殿下这是怎么了?”
“他骗我,他竟然骗我。”燕翎气笑了。
“谁骗您了。”
“自然是谢崇青,我当他真的在考虑,他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先把我哄骗应付了,过后再把那些职位叫世族的人顶上去。”
燕翎气的不轻,寒露也听明白了,应该是殿下一直想实行的什么科考,打算提拔寒门,结果谢大人又让世族的人顶了上去。
燕翎又有了阴谋的揣测,他还是那个利益至上的谢崇青,兴许与桓胄为敌不是因为自己,可能是别的,只是他需要自己的这个理由掩盖。
他可能已经对桓胄不满许久了,只不过他们俩恰好是上了一艘船,他便顺坡下驴,除掉了桓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