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子稍等。”
身后石台上,谢司珩和明亦微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交谈,夏灵若微微皱眉,不得不转身走过去。
“司珩哥哥,明姑娘,我要搭魏公子的马车回去了,你们可要一同回去?”
明亦微自然是坐谢司珩的马车,谢司珩一直未出声,聊了两句后,明亦微担心道,“我听谢公子说你未曾受伤,可是真的?不然先去马车帮你瞧瞧,万一哪里伤到了也好及时医治。”
夏灵若摇头制止,比起先前扭了下脚,此刻她一身又脏又臭的衣服才是不能忍,若不是还顾忌着系统任务,她才懒得在这和谢司珩辞行。
“那我就先走一步,否则爹爹要担心了,”夏灵若勉强表现出一点依依不舍,“司珩哥哥,你注意身体啊。”
谢司珩淡淡瞥她一眼,鼻腔里嗯了一声,勉强算是应了。
不过一刻钟的光影,倒是和之前在洞里求着她救人时判若两人,夏灵若也懒得计较,被春茵搀扶着上了马车。
夕阳降落之时,明亦微很快也上了马车,谢司珩坐在石台上,不多时,两个侍从上前禀告:“大人,人贩皆已拿下,大人可是要就地审问?”
谢司珩没有说话,双目注视着前方小道的车辙,仿若入定。
两侍从站在他身后,许久又小心翼翼问道:“大人,那位夏姑娘,可是要捉回来?”
“捉回来?”谢司珩回过神,眼神中透出些许凌厉。
“夏姑娘身上疑点颇多,又无故出现在此处,”
侍从说完,自袖口捞出一张纸条,呈了过去。“大人请看。”
*
行到夏府时,已至暮色时分。
不知为何,府内似乎比往常要安许多,平日里打扫嬉闹照顾花草的丫鬟们仿佛通通噤了声,甚至看不到半个人影。
夏灵若同魏沅告了别,走至正堂,才看见管家正在堂门口,听到动静寻声望去,看到是夏灵若时,不禁大叫起来:“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咣当一声,是茶碗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秦夫人便慌忙跑了出来,看到人那一刻大大松了一口气。
“我的心肝,你这是去哪了?你这……”
夏灵若正欲迎上前,忽地感到侧边一道冷冷凝的目光射来,脚下一顿。
只见夏青松怒气冲冲地从太师椅上站起,朝她走了过来。
“你还敢回来!”
夏灵若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夏青松已经走到她的面前,将人猛地一拉,连拖带拽带到旁边的祠堂前。
夏灵若几次站立不住,差点摔倒,还没稳住身,夏青松在旁边又是一吼。
“跪下。”
刚刚从劫匪窝里逃出来,她此刻又累又疲,身为夏青松未曾派人寻她不说,回家后更是连句关心和安慰都没有,看架势竟然还要先进行一番“家教”。
若是她平时惹事,让下跪倒也认了。可这次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
夏灵若淡淡看他一眼,毫不在意的扭过头。
夏青松登时脸色铁青,“我再说一遍,给我跪下!”
夏灵若冷笑一声,甚至往后退了一步,明晃晃地表达“不可能”
“女儿都这样了,你好好说话……”秦夫人紧随而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惊失色。
下一秒,只见夏青松大手一扬。
夏灵若只感觉耳边一阵风过,接着左脸火辣辣的疼。
夏灵若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夏青松竟然打了她。
“你你,打她做什么?”秦夫人也心疼的不行,连忙抽过去查看女儿伤势。
谁知夏青松这次像是动了真格,一抬手就将秦夫人拽到一旁。
“都是你平日惯着她,今日再不管教,夏家七十三口人,恐怕皆要死于她之手。”
“哪就这么严重了,不就是块玄铁令吗?”秦夫人只觉得老爷有点小题大作。
“这还不严重?”夏青松气得老壳疼,狠狠看着自己的女儿,当真平日娇惯惯了,如今竟能惹出如此大的祸事来。
“我身为朝廷命官,家里竟然藏了玄铁令,怎么,这还不算结党营私?往大了说,这可是要造反的铁证啊?我夏家有几条命够她折腾的?”
夏青松气得发抖。
夏灵若本来拳头都握起来了,若不是碍于系统的人设,这一巴掌肯定是要还回去的,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挨过别人的巴掌呢。
此刻听他说起什么玄铁,这才没好气的开口,“阿娘,你们在说什么玄铁令?”
“你这是去哪了?你不知道这一天都发生了多大的事……”秦夫人一边查看伤势,一边断断续续地讲了起来。
今日夏青松请了几位同僚到家中议事,不想行到荷花池时却遇到一偷东西的小童,那小童正被丫鬟追赶,又跑得极快,幸好有位大人的侍从轻功极好,才将那小童捉了来,拎到众人面前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