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时间压力,在被点到的那一刻,胡管家还是绷着劲说了出来。
之后便一直僵着脖子,再也不愿回头。
夏灵若随即松了口气,刚一回身,被谢司珩一双幽幽盯着自己的眼睛吓了一跳。
“司珩哥哥?”夏灵若有些莫名,他这是怎么了?
谢司珩淡漠看她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
夏灵若只好端着糕点回到座位上。
他又摆脸给谁看?
奇怪之余,却听旁边一端水的小厮凑上前来,“你还当真是书童啊,怪不得还会呤诗呢。”
“会呤诗很奇怪吗?”夏灵若不解。
“当然啦,我可是连字都不识,更别说诗了。”
是吗?
夏灵若慢慢端起一杯茶。
原书设定中的夏灵若虽也识字,但作诗的话,应该是不愿去学的吧。
所以谢司珩刚才那样看着她,是因为……
她崩人设啦?
那怎么可以。
谢司珩的人设分她现在可是一分都没赚到,在他面前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夏灵若心下一急,登时站了起来,嘴巴比脑子反应还快。
“司珩哥哥,我不会……”
等等,强调自己不会作诗,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夏灵若心中又是一梗,慌忙改口道:“那是我专门请人帮我作的诗,只会这一首,方才让司珩哥哥见笑了。”
“专门请人帮忙作的诗?”谢司珩浅浅笑了一下,“没想到夏小姐还有如此爱好。”
爱好?这怎么就扯上爱好了,她又没有日日念上个十遍八遍的。
谢司珩虽然没再多问,可夏灵若感觉他的语气怪怪的。
有点话里有话的意思。
另一头,台上的雅夫人忽然叫停了。
“胜负已定,剩下的四组人,请于一炷香之后,来参加第二轮比赛。”
胡管家松了一口气,碍于谢司珩之前的压力,他借口要去方便,很快便离开了大厅。
厅内依旧人头窜动,小厮们穿插其间,给客人端茶递水,过了会儿,有人走到谢司珩这一桌,借着倒茶的功夫,给他传了几句话。
“雅夫人说,感谢世子之前帮过她,所以把第一题透给你,本已算扯平了,可世子偏又派人暗中调查她的事,雅夫人自知敌不过世子,不过这第二题,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只能请世子自己看着办了。”
夏灵若听得并不分明,只注意到谢司珩听完之后,不动声色的站起身,看向大厅顶部的巨大幕布。
他凝目而望,清冷的眼眸里含着探究。
夏灵若也抬头看去。
从刚进场那时起,夏灵若就注意到了覆盖在头顶上方的幕布,幕布往下有很多粗壮的竹竿支撑,而幕布之上,因为布料太过厚实,完全看不出里面究竟藏了什么东西。
“司珩哥哥,你要吃一点吗?”夏灵若走到他旁边,将自己的一盒糕点递给了他。
她本意只是想维持一下人设,毕竟谢司珩拒绝过她多次,有时甚至根本不搭理她。
夏灵若以为这次也是同样的待遇,没想到谢司珩看了她一眼,竟把糕点接在手中。
就,挺突然的……
“呃……那个,这还有,”夏灵若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将小碟又递了过去。
谢司珩侧身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考量着什么,最后夏灵若听到他问。
“怕高吗?”
“还好吧。”不懂他为何突然问这个,夏灵若有些奇怪。
谢司珩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会场内再次哄闹起来。
穿着一身红衣的邢夫人出现在看台中央。
“想必刚才大家已经看到了。”邢夫人指着方才被几个壮汉抬上看台的一张巨大的,类似于沙盘一样的桌子。
“第二场我们比的是行军棋,规则很简单,四组人按顺序分别抛出骰子,骰子的点数等于沙盘里的格子数,在特殊的格子里有不同的奖励和惩罚,最先走到终点拿到宝盒的那一组就算胜利。”
话闭,邢夫人忽地扬起手,不急不缓的拍了两下。
接收到信号的几个壮汉,开始朝同一面一起拉动绳子,头顶的巨大幕布如同流水一般朝着西南角噗噗坠了下去。
藏于幕布后的东西终于显露出真形。
“笼道,是笼道!”
旁边有人尖叫起来。
不知笼道是何物,夏灵若抬头。
那一瞬间有种像是置身于巨大水上乐园的感觉,头顶是用竹条编织而成的空中管道,有些地方还挂着颜色各异的小旗。
笼道之间各种相互交错,看得人眼花缭乱。
邢夫人微微一笑:“想必大家都知道何为笼道了,此局规则为,棋走人走,人败棋败。现在请各组参赛者来看台,确定比赛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