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本来我只是出门买龟苓膏,结果就看到一只白鸽,我一时来了兴趣,让身边的丫鬟用钗子把它打了下来,没想到那鸽子翅膀中了钗子,竟然还飞走了,不过它脚上的东西掉了下来,我一点开就发现了这个。”
“原本是没有字的,可是我想起哥哥告诉我,有些纸条上是用特殊墨水写成的,用火烤一下就可以分辨得出来。我拿蜡烛试了试,就发现了这个。”
“你在何处打的鸽子,当时还有什么人在场?”朱夫人脸色十分不好看。
“就出了王府后门,再拐个弯的那个巷子口,”高思莹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道:“只有我和冬雪在,其他人没见到。”
朱夫人眉头皱得更深了,心中越发不安起来,“那你说的什么钗子,可是你平日最喜欢戴的那几个?”
若是如此,事情恐怕就难办了。
“不,不是我的钗子,是夏府大小姐的,她的钗子被丫鬟拿着跑掉了,刚好被冬雪捡到。”
“夏家大小姐,那个夏少卿?”
“是,母亲你帮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好怕。”
朱夫人的脸上终于冷静下来,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若是那钗子是她女儿的,此刻她想都不敢想,恐怕早就要气得吐出血来。
她轻轻把女儿从床边拉起,仔细在脑中整理着思绪,又道:
“你再仔仔细细把刚才的细节都给我说清楚,一点线索都不能丢,你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小事,全都复盘出来。”
“好,你等等,”高思莹断断续续的,开始把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朱夫人听完,心下渐渐明了,过了会儿,她转过来问她:“冬雪是在外面吗?她同你一起回来的?”
“是在外面,我一直让她在外面等着。”
“好,”她拍着女儿的肩膀,示意她镇定下来,你等着母亲不要乱走。”
高思莹蜷缩在床边,吓得不知所措,她父亲就是因为朝中党派之争,最后被劫匪杀死在了运河之上,若不是晋王府帮衬着,恐怕她和母亲也早已追随父亲而去了。
刚刚只看那信的内容,她便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事。
一刻钟之后,朱夫人神色平静地回来了。
“母亲,”高思莹脸色发白,不知所措地望着她。
“你记住,从今天起,世上再也没有冬雪这个人了。”
朱夫人目光毫无波澜,仿佛在说这一件毫无关系的小事情,语气凉薄又阴冷。
“至于那支钗子,那是夏家的事,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第11章 她本就不是个好人
晚宴直到戌时才结束。
夏灵若回府之后就直接去了浴室,因为今天太累的缘故,她中途直接睡了下去,最后还是两个丫鬟将她抱到床上。
一入夏,庄子里的事情便多了起来,秦夫人鲜少在家,夏南谨有案子要查,至于夏父,依旧忙起同礼部接待外宾之事。
夏灵若这边反而乐得清闲。
她午时才起床,闲时在院子里面逗弄小池塘的锦鲤,再吃上一顿厨娘做的地道湘菜,到了晚上,便能和闲下来的丫鬟婆子们一起,做冰镇西瓜,酿上一壶桃花醉,看看老管家摆弄皮影戏。
这样舒心的日子过了□□日,直到某日,被她嘱咐留意着夏南谨动静的人来报:“小姐,大公子回府了。”
“兄长今日休沐?”
“是,大公子回清屏院就睡下了,他手下的人说,公子手里的一件案子刚查完。”
原来如此,案子既然查完,看来夏南谨已经和女主已经有了交集。
夏灵若若有所思的听着,半晌后招来春茵:“叫管家备好马车,今日要出门。”
“小姐终于舍得出门啦!”
春茵憋在府里多日,闻言立时兴冲冲吩咐了下去,回头时,夏灵若已经从柜子里拿了套衣服。
薄荷绿蜀锦长袍,是套男装。
眼见夏灵若当着她的面毫不遮掩的换上,春茵看得愣愣的,小姐的身材可真好看啊。
“小姐要去何处,为何要穿那些男人的衣服?”
夏灵若边走边把头上的朱钗退了,指着榻上的衣服,示意让她也换一套。
她越是不言,春茵的好奇心越发成了闻到罐头味的小奶猫,眼巴巴地跟了上去,“小姐,求求了小姐,你就告诉春茵吧。”
换装就要换全套,夏灵若对着镜子细细给自己束发,青丝一丝不苟地贴着头皮,最后给自己选了个玉冠。
看着铜镜中依旧清秀的一张脸,夏灵若沉眼一想,又将自己的眉画浓了些。
行了,夏灵若心下满意,将春茵拖来凳子上,也仔细着画了个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