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最后他都不肯认罪，不曾后悔，不留遗言。
乔琅调整【定格】状态，毒素不受限制后彻底侵袭身体，和射入额头的子弹一起终结了连环杀手的生命。
燕逸岫静静注视，心绪复杂，听不到樊隽远呼吸声后，怅然莫名从心底渗出，逐渐汹涌，酸楚随之冲上喉咙凝在眼眶。
她悄悄别开脸低头，让黑发笼下阴影遮挡表情。
“抓住了礼拜，缉凶任务结束，我准备走了。”
向步青倒上茶：“回原职吗？我都快忘了你是特邀外省专家。
“和你共事我也学到不少，希望以后有机会再合作，不知道以后方不方便我平常打电话叨扰？”
姜韫端起茶杯慢慢喝一口，平静回答：“我很乐意，但也很抱歉，有些特殊原因在，我没法和你们再联系了。”
闻言，向步青掀起眼皮，狼似的眼眸里透出隐隐审视的锐利目光。
姜韫一如以往淡然对视。
很快向步青又收敛判察恢复温和态度：“知道了，那也没办法，可惜你看不到我将来会怎么带监管局走，也看不到我将来能走上多高的位置了。”
“是啊，很可惜看不到，但我能想象的出，我相信你有改天换地的魄力和手腕。”
向步青瞬间笑弯眼：“这好话我爱听，我就不客气接受了，我相信你也是，只不过你有耐心藏得好。
“既然见不了面没法联系，那等你功成名就也站上高位的时候，在心里告诉我一声吧，我想我会感应到的。”
“好，也借你吉言。”
两人笑着举杯对饮。
“真可惜，我好不容易遇上个合作顺利的，居然这么快就得分别了。”向步青再添一杯茶，摩挲着杯壁上的松柏图案，惋惜叹气。
“或者你有没有其她和你差不多的同事可以介绍给我？”
“安竹。”
“姜姐！”安竹离开秘密审讯室，听到姜韫声音后秒变欢欣表情。
她扯下手套丢在一边：“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樊隽远案子一结我也要升职了，多亏了姜姐带我呢。”
“恭喜你，我没干什么，还是你自己争气，冒了那么多次险立功。”
“对了，我和监管局向局长推荐了你，以后你们可以合作试试，”姜韫挑眉笑笑，“不过跟她打交道可要小心，她只看利益，你如果无利可图可别傻傻给她当苦力工。”
“我明白，你教的我以后都会用上，”安竹立马兴冲冲应允，手抵下巴盘算起来，“向步青啊，和她合作是个挑战，我也想试试。”
“我相信你会干得好，我也能放心回去了。”
“要回去了？怎么这么快？是还有别的紧急工作安排吗？下次什么时候聚一聚啊。”
姜韫收回快要转出去的脚步，略带歉意望着她，眉毛压平。
安竹愣了几秒，僵硬拢回笑脸缓慢垂头：“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是吗？”
“对不起啊，安竹。”
“所以你只是因为礼拜的案子才来，我以前隐隐约约有些离谱的猜测，看来不是我电视剧看多了。”
姜韫不作答，摸了摸安竹的脑袋，听到她继续嘟囔。
“也好，你只在危急存亡境地出现，你不来说明我们这里一切都好。”
“说得好像我是灾星。”姜韫忍俊不禁。
安竹抬头重新直视她，眼眶上有针尖大的白光闪了闪：“不，你是救星。”
姜韫迈步挨近揽过她的肩拍拍：“我们只是偶然出现帮忙，你和警局里的大家才是这个城市的救星，一直一直。”
第178章
“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和信任。”安竹揉揉眼睛飞快答了句。
姜韫稍稍按紧手：“我对你的期望只有平安和自由快乐。”
“你现在就要走了吗？”
“嗯，去局长那里报个到处理好流程就走了，所以过来和你道别。”
“保重啊，姜姐，我也只希望你平安顺利。”
姜韫最后和她拥抱，不再久留，转身离开。
安竹目光凝住她背影，很快又大步追上，在姜韫闻声转身后扑进她怀里。
“还是想说，姜姐，我总觉得你像我姐姐。”
姜韫诧异垂下眼帘。
她记得安竹的姐姐也是警察，几年前在某次危险任务的危急关头做出最后抉择，用自己的性命换其她几名组员存活，年纪轻轻因公殉职。
“所以，不管今后你去哪里、做什么，一定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拜托了。”安竹的声音已然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