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臭着脸好像厌烦上班跟她们打交道吗?
怎么现在幽怨得像她背叛他一样抓着信不信任的不放了?
男人心,海底针。
早知道委婉点了,燕逸岫心想,自己好像有点伤到严睢的心了。
而且现在自己的哑口无言好像让他彻底破防了。
严睢紧咬牙关,脸色黑到极点,没再多说,转身大步离开。
他全心全意信任燕逸岫,把她当队友,没想到她仍然站在很远的距离外。
不信任他,没把他当回事,为什么当初他被泼腐蚀性药水的时候她要冒危险赶过来帮忙?
要是讨厌他,为什么不干脆在外面看戏看他受伤?
燕逸岫不进来,他也不知道她在附近,又不会怨她不救人。
他不算可信赖的合作对象,那谁算?
那个身手笨拙的看起来只会傻乐呵的男的吗?
见严睢不再揪着这些掰扯,燕逸岫偷偷舒气,一溜烟跑向安竹等人身边紧盯着胡漪,押她前往监管局。
安竹和监管局相关负责人交涉,签署协议交接调查权限,姜韫趁此机会找到向步青单独谈另一件事。
“闹事的帮派成员里有我们的人。”
向步青淡淡回答:“嗯,抓人时我们会做做样子,带来监管局就放人,登记个假的入狱记录。”
“好,麻烦了。”
姜韫接过茶捧在手中,提及洪旭等人的线索分享情报。
“护民制药有更大的实验基地,我想拿一份更详细的最新地下城地图,以及之后巡逻时麻烦你们多留意。”
“还有实验基地?真是害人不浅,我想想……”
向步青头痛扶额,踱步到紧闭的窗边思忖。
“真离谱,胡漪居然也有嫌疑,她在地下城很久了,和父母相依为命,可怜胆小。”倪蘅直到现在还无法接受真相。
“我们平日巡逻也会多留意她,她很心善,碰上了就会给我们些自家做的东西吃来答谢。
“谁知道她会是这样,你们真的没搞错吗?”
倪蘅仔细帮燕逸岫处理好伤口,惆怅叹息。
燕逸岫垂着眼帘静静坐在椅子上任由她摆弄:“我也不清楚,我只奉命抓人,具体情况还得问队长。”
“唉,我一直把她当妹妹呢,”倪蘅语气满含担忧,又多了一丝恨铁不成钢,“如果有什么新情况可以告诉我吗?我也想知道真相,看我是不是也被骗了很久。”
燕逸岫点点头。
“唉别动别动,马上好了,会太紧吗?抱歉我比较手笨,队里医生正好不在,委屈你将就了。”
“不会不会,一点都不痛,谢谢你啊蘅姐。”
“好了,你要喝什么,咖啡?凉茶?”
趁她转身,燕逸岫赶紧撕开额头上的胶带贴松点,边回答:“白开水就行,谢谢你。”
倪蘅倒了水,继而夸她厉害。
“哪里哪里,蘅姐更厉害,我得向你学习。”燕逸岫不好意思地笑,不知道该接什么话,胡乱回答,借喝水掩饰尴尬。
她正渴得要死,抬头直接大口灌下。
一大口水咕噜冲下喉咙,燕逸岫忽然惊骇,差点呛死。
她强忍咳嗽痒意装作没事人,假装被旁边的动静吸引,移开杯子淡定扭头看去,内心乱成一团。
水有味道。
成分微毫,气味太淡,加上现在被药水味猛烈熏着,她没留神仔细闻,喝进去了才发觉异样。
什么情况?在水里下毒?
不是吧,这么光明正大地害她?
燕逸岫紧张地忐忑等了几秒,遗言都想好了,但仍然没察觉身体有不适感。
而且……
她静静环顾四周,发现几个人都神态自若地从机器里接水接饮料喝。
刚才她也看清倪蘅连续倒出两杯,没有往里下药的小动作,连她自己也喝了。
难道是错觉?
燕逸岫不敢冒风险再尝,握着杯子假装很忙,没空再喝。
她走来走去,慢悠悠晃到监控死角,趁人不备把水倒在自己黑衣服衣摆吸掉,只留杯底一点。
之后她折起杯子封存证据,藏进口袋。
刚偷偷摸摸干完这事,就见严睢进入屋中。
他头上伤口也已经处理好了,左额角潦草蒙了块纱布。
燕逸岫莫名更心虚,转悠到安竹旁边假装认真核对嫌疑人移交调查的文书,避开可能的交流。
倪蘅也倒了杯咖啡给严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