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车子驶离警局好几条街,卫嵩才急巴巴探身靠近燕逸岫。
“我演得怎么样?”
“挺好的,三分尴尬三分单纯四分卑微,”燕逸岫也在回忆复盘,“我的嫌弃会不会太明显了?好像有点刻意。”
不过那时候卫嵩要盯着阮景,不该移开视线,所以肯定注意不到,燕逸岫摆摆手就当自己没问。
演戏这种事还是得让温簌来更好,她是专业的,不然也不会在炎穆帮里如鱼得水,已经混到阿连身边了。
以后得多向她请教请教,也让卫嵩学学,他可少不了跟阮景打交道,必须备点精湛演技才能骗过这当上警长的老油条。
“这是什么扇形统计图形容。”卫嵩被回答逗笑,皱着五官试图还原。
燕逸岫不假思索说道:“这是个古早梗啊你怎么忘了。”
“啊,什么梗?”
他真情实感的茫然不解让燕逸岫回神,顿时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一不小心提到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了。
她嘴角僵了片刻又重新舒展出自然的笑:“噢是我忘了,我那犄角旮旯老家的方言说法,你们城里人当然不懂了哈哈哈……”
卫嵩对她的话不满:“说的真生分,这哪分什么地区隔离,你多说说我不就知道了,我也想了解,不然都接不住你们的话。”
“你们都是外省的,有时候会想家吧?我要是学会了你们的方言俗语之类的,闲聊时用上说不定能让你们心情更好点。”
“嗯嗯嗯,”燕逸岫点头敷衍,生怕他刨根究底,“有机会就跟你分享。”
她立刻把话题拐回阮景和案子,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直到有惊无险抵达基地。
一进研究室,映入眼帘的是摆着沉思者姿势的乔琅,表情高深莫测。
见两人回来了,她抬臂劈手一指,高傲歪头:“我派人去救你了,怎么样?感动吧?”
燕逸岫忍着笑大步跑上前捧住她的手贴在脸上,眼冒爱心。
“超感动,感动得愿意为你去死,太谢谢你了。”
“哼,意料之内,”乔琅眉毛眼角上扬,捏捏她冰冷的指腹,抽出手梳两下她略微凌乱的短发发尾,“允许你崇拜和誓死追随朕。”
“谢主隆恩——”
乔琅笑完清清嗓子变回正经模样:“卫嵩腿受伤了,我本来想找其她人,但他坚持要去,顺便办个事,说是关于阮景的,怎么样?”
“顺利完成。”
“那就好。”
乔琅将屏幕拽到面前展示语言学家发来的报告,她已经结合目前收集到的所有反派说的话得出侧写。
20—40岁,性别存疑,目前无法确定。
本地口音,也没有外省特殊用语,口语遣词造句流畅规范,受过良好教育。
对话沟通直接直白,但又在某些细节处用语委婉,是习惯使然,凶手在外人面前可能保持谦逊温和低调的伪装。
严谨有条理,每份犯罪计划书都详细完整,考虑到方方面面。
掌控欲强,哪怕安排给别人执行任务也要求让对方完全按照自己的计划书行动,非常自我,对自己极度自信,可能有一定程度的强迫症。
……
可惜她们得到的语言信息太少,没法研究出更多答案锐化反派的轮廓,也判断不出凶手是根据什么挑选受害者。
“强迫症?会是跟它有关系吗?我看过类似的破案影视剧,凶手有什么什么强迫症,看到有人没按他的想法做就觉得社会秩序被破坏,就把人杀了重新平衡秩序,可怕。”
乔琅回忆着模糊的观剧片段,手支下巴靠在桌沿叹气。
受害者真是倒霉透了,自个儿过得好好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做的也不是什么错事,只是每个人习惯不同而已,结果碰巧被杀人犯看见,就遭殃了。
“我想想还有谁,”乔琅仰头思索,“对,还有日月,肯定和礼拜交流密切,要是能抓到她,有用信息肯定更多。”
她一直惦记着这号人物,可惜目前还没蹲到可能是她出没的动静。
“说不定快出来了,毕竟滕期没杀成,滕期怎么样了?”
三人看向系统展示出的监控画面。
台风刮得凶,这几天她都窝在宿舍里没出去,应该不会出问题。
日月总会冒出来的,不知道会在什么情况下。抑或是用之前对付她的神秘装置来埋伏暗杀滕期?燕逸岫皱起眉头考虑各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