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等等！”燕逸岫吓得提高声音，嗖地收回手捂耳朵，闭上眼别开脸假装没听见，“别告诉我啊，不能说的。”
没了支撑，卫嵩连忙弯腰，手按在伤口上方扶住站稳，茫然问道：“为什么？”
“你忘了系统的警告？反正别说，好了先出去处理伤口吧，我还得……”
“往哪儿走？”卫嵩站直活动活动腿，“子弹没在里面，吃了特效药等会儿就没事了，我坚持得住。”
“好不容易觉醒了异能，当然要尽可能派上用场。”
像是在应和他的请求，左前方遥遥传来枪声。
“在那？走吧？”卫嵩火急火燎迈出一大步，边看向燕逸岫。
见他恢复精神抖擞的状态，眸光在这昏暗环境里差点闪瞎她的眼，燕逸岫迟疑片刻，决定随他意愿，点点头出发往声音来源处跑。
真能忍，两腿中枪，动一下就会扯得浑身痛，居然还能站这么久，是她她估计直接找地方躲起来躺下了，改为守株待兔伏击。
“你别勉强，不舒服及时告诉我，别杀手没抓到自己先翘辫子了，这才觉醒异能第一天。”
“我知道。”
外面危险混乱，地下城一片祥和安宁。
路边各大屏上都是主持人一脸严肃沉重地播报台风造成的损失和失踪人员。
来往的地下城公民谈笑风生，甚至比平日更快活些，没人抬头往大屏瞧一眼半眼。
很快新闻画面陡然一转，开始紧急播报海边现场，画面配上了“连环杀手再次出现”等字。
所有人齐刷刷抬头，放慢脚步，甚至停在原地。
巨大屏幕上，十具尸体的样貌和死状被清晰拍摄记录展示，搭配震耳欲聋的风雨海浪呼啸，万分震撼。
众人接连发出惊讶低呼，马上和周围人认识不认识的激烈谈论起来。
酒吧里的叫嚷声也更高了。
虞瓷被吵得大脑嗡嗡，快听不清对面的人在说什么了。
“听不清？那我坐到你旁边怎么样？我背对着屏幕也不方便看新闻呢。”
虞瓷放下玻璃杯冷笑：“我是自个儿找死吗让你离我这么近，方便你捅我？”
“怎么会这么想？说到底也不算什么深仇大恨，我早就看开了。”
“而且我本也是心血来潮，没打算玩太久，要是早知道你有本事，我就提前'写遗诏'把位置交给你了。”
虞瓷手指摩挲着杯壁，抬头眯眼注视对方摊开空空的手，边说话边走到她身旁坐下。
彭嵘往里挤了挤，舒舒服服翘起二郎腿看新闻。
“约我见面是要说什么？”
“对你太好奇了，所以拜托朋友仔细查了你的底细，”彭嵘叹气，缓慢摇着头，一脸心疼，“摊上那样的父母真倒霉啊。”
虞瓷神色不变，静静端起杯子喝口苹果汁。
“你主动搬进地下城，除了为姥姥减轻负担，让她能留在地上生活，是不是还为了暗中寻找你的父母？”
虞瓷不屑撇嘴，不知想起什么，又笑了笑戏谑：“我找她们干什么？给自己添堵？还是让她们偷走我两三位数的余额？”
借着昏暗环境，她对四周几个伪装成普通客人的帮派成员投去眼神暗示，让她们稍安勿躁。
“我也很好奇，如果她们再次出现的话你会是什么反应，原谅她们？还是杀了她们？”
彭嵘喝了口和她一样的苹果汁，被酸得直皱眉，停了几秒才开口继续。
“你妈妈爸爸能躲那么多年也真是厉害，根本查不到，不去当卧底真是浪费了，不过嘛……”
她放下杯子笑眯眯凑近，压低拖长的声音：“我的朋友还是帮我找到了。”
闻言，虞瓷呼吸一滞，一时间掩不住错愕之色。
“不过暂时只找到你爸爸，你妈妈藏得更深，还真是个挑战。
“想知道你爸爸现在长什么样、是什么身份、人在哪吗？”
彭嵘没指望她回答，自顾自说着话，目光悠悠然转飘向酒吧墙上悬浮的屏幕，几秒后扬起笑，抬手指新闻画面。
镜头正放大拍摄其中一具穿在铁管上的尸体，死者的面容和身上的烙印都清清楚楚。
“正巧拍到，看，你爸爸就在那，唉，时隔二十几年，你们终于重逢了。”
间隔千米的监管局里，大屏同样播放着海边的可怖现场。
“怎么没打码？这都能放出来？”林植瞥了眼实时转播画面，像被咬了口似的差点跳起来，急忙撇开视线，“为了收视率也太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