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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关系(95)

作者:终晚夏 阅读记录

“没事就好。”陈近洲说,“听说你摄影大赛退赛了?”

聂雯雨:“嗯。”

陈近洲:“赛事两年举办一次?”

且大学生身份才能参加。

聂雯雨大三,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

此前,陈近洲并不了解该赛事,来的路上简单查过。能进入决赛并获奖的选手,毕业在摄影行业会很有优势。

“没关系,妹妹更重要。”

“再有麻烦,可以让你妹妹联系我。”

聂雯雨嘴上说了谢谢,实际给妹妹的嘱咐是:家事自己解决,不要打扰陈近洲哥哥。

“总之,再次谢谢。”聂雯雨说,“那六千块,我会尽快还你。”

“不急。”

“你帮了我家很多,我万分感激。虽然这么说挺不自量力,但如果有需要,我会竭尽全力。”

“有件事,我的确需要你。”

“什么?”

“我想保一个人。”

*

陈近洲在机场停留了十几个小时,次日晚上才抵达东隅。

通往别墅书房的路,是镶着獠牙的深渊巨口,是阴森无光的地狱通途。

陈近洲站在门口:“爷爷。”

陈秉德摩挲着一块玉石:“去哪儿了?”

“贵州。”

“干什么去了?”

“闻萧眠在那边有业务,我陪他。”

陈秉德拿着放大镜,看了一圈玉石的纤维结构:“是么?”

陈近洲低头不言。

陈秉德脸上看不出表情,用最温和的语气说:“跪下。”

陈近洲双膝着地。

陈秉德起身,取下挂在墙上的藤条,步伐缓慢而悠闲。

他挥起手臂,顺着后背滑落。

尖锐的触感划向衣服,陈近洲面不改色,纹丝不动。

这样的疼痛,日复一日、年又一年,他早已麻木不仁,连疼痛的伪装都懒得给。

现实磨圆了感觉,他的心是冻在雪山里的岩石。

但他从未认命,也不甘受制于如此。他往心口摁上根铁钉,外面包裹铜墙铁壁,只为记住这份疼痛。

终有一天,他要折断带血藤条,拔掉獠牙巨口,再砸烂这阴森无光的地狱之门。

“近洲,你认识了谁?还是接触了什么?”陈秉德眼神锋利,依旧面不改色,“为什么越来越不服从管教?”

陈近洲不开口,低头认他抽打。

“你觉得闭口不言,我就查不到吗?”陈秉德要挟的语气,“你是太相信自己,还是质疑我的能力?”

“二十年还不够你明白吗?坦白,才能网开一面。”

陈近洲泄了气,睁开眼:“我交了个女朋友。”

“哪里?怎么认识的?叫什么?”

“东隅科大,聂雯雨,学生会活动认识。”

“去贵州干什么?”

“她参加摄影大赛,中途赶上妹妹伤了脚,无奈求我帮忙。”

陈秉德未再问,直接拨电话:“摄影大赛,有没有叫聂雯雨的?”

听筒那端回复:“有的,校长。”

“哪个学校?”

“东隅科大,食品工程学院,大三。”对面的人说,“那边显示,她因个人原因,两天前退赛。”

挂断电话。

陈秉德停下藤条,手仍握着:“谁让你谈恋爱的?”

“我知道您有安排,但我没有恋爱经验,担心理解不了女孩的心思。”陈近洲说,“本校怕不方便,就找了个外校。”

陈秉德没那么容易糊弄:“为什么选择她?”

“我资助了她妹妹,她有求于我且并不难缠,随时可断。”

“你倒是想得周到。”陈秉德丢掉藤条,“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怕您责怨我没经验,又用如此笨拙的方法。”

“方法是不聪明,但也能理解。”陈秉德火气渐渐消退,“恋爱之事,总要有个过程,也不必挣个一二。”

“谢谢爷爷。”

陈秉德将人扶起:“经验找得怎么样了?”

“够了。”陈近洲说。

“分了,不要拖泥带水。”陈秉德拿来手帕,擦掉掌心的汗,“唐总的女儿正读高中,我帮你安排好了,去辅导她功课。”

“是,爷爷。”

“处理一下伤,早点休息吧。”

“嗯,爷爷晚安。”

离开书房,陈近洲把带血的衬衫丢进垃圾桶。洗过澡,简单给伤口消毒,他赤着上身,坐到床边。

手机刚充满电,有方远默的消息。

Y:「你到了吗?」

Y:「这边下了好大的雨。」

Y:「我看新闻,大部分航线都停运了。你还在机场吗?吃饭了没有?」

Y:「机场冷不冷啊?我去的时候,那里冷气开的好足。冷的话记得买件衣服。」

Y:「看到消息记得回复,我其实有点担心。」

「我到了。」

「之前手机没电,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