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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关系(58)

作者:终晚夏 阅读记录

“回来。”

卧室开着暖气,方远默身上黏糊糊的,只好把脑袋塞进被窝里,闷红了脸,等陈近洲回来。

男人拿来热毛巾,一点点帮他擦干净。

“怎么了?”方远默探出脑袋。

“我得回去了,抱歉。”

“哦,那行。”方远默撩开被子,“没事,我也先回……”

衣服湿在浴室,方远默有些狼狈:“学长,能不能借我身衣服穿?”

陈近洲取出件套头衫,自己穿上:“你今晚住这里,明天有快递员送衣服,像上次一样,放门口。”

方远默本意想拒绝,但思来想去,这可能是最好的办法。

他团回被窝:“谢谢。”

“我走了。”

方远默背对着他,按着空落落的心口,闷在被子里:“拜拜。”

陈近洲走到客厅又返回,给方远默裹上浴袍,带到了门口。

方远默下半身空着,压住松垮垮的衣领:“学长,我这样走不了。”

陈近洲捏着他食指,把指纹录进了门锁。

“这栋房子是我爸离世前偷留给我的,我没告诉过任何人,以后也不会告诉。保姆每周一三上午十点到十二点打扫,主卧我自己收拾,她不会进。”

“你可以随时过来,可以带不远和很近,不需要征得我的同意。”

方远默听得懂,却又不懂:“学长。”

陈近洲看表:“来不及了,再亲一次。”

……

房门打开又合上,陌生温暖的环境,只留方远默自己。

他躺回床,裹紧身体,去嗅房间里陈近洲遗落的气息。

“大骗子。”

“把我骗过来,自己却走了。”

“走就走,你亲我干什么。”

“我让你亲了吗。”

“讨人厌。”

*

陈近洲回到别墅,站在书房门口:“爷爷。”

“干什么去了?”

“球队聚餐。”

陈秉德拿着放大镜,正研究手里的清代鼻烟壶:“今天的比赛打得很辛苦?”

“还好,都在计划中。”

陈秉德搁下放大镜:“受伤了?”

陈近洲背手:“没事,不严重。”

“小心些,那种队伍,不值得伤。”

陈近洲颔首:“知道了爷爷。”

陈秉德察觉他的脸色:“喝酒了?”

“两瓶。”

“嗯,明天有个学术研讨会,你同我去。”陈秉德说,“介绍些朋友与你认识。”

“好的,爷爷。”

“早些休息。”

“您也是。”

陈近洲转身,又被翻日历的陈秉德叫停。

“过了年就二十一了吧。”

“嗯。”陈近洲掐着手心,定在原地。

“是该谈个朋友了。”

*

嘀咕了二十分钟陈近洲的“坏话”,方远默口干舌燥,去客厅喝了一大杯水,又晕晕乎乎缩回床上。

他点开手机,才留意到历史消息。

J:「别和他们玩。」

J:「过来唱歌。」

J:「你喝不过他们。」

J:「抽卡不会吗?非要喝酒?」

J:「可以了,不要再喝了。」

J:「方远默,又气人是吧?」

J:「多大了,还管不好自己?」

J:「玩嗨了?消息都不看了?」

J:「你手机一直震,没感觉吗?」

J:「别逼我过去抓你。」

J:「方!远!默!」

一串消息下来,把方远默看笑了。

那么冷静的人,怎么喝了点酒,好像很容易生气似的。

紧接着,手机弹出新消息。

J:「睡了?」

「还没,你到家了?」

J:「嗯。」

「刚才路过客厅,我好像看到架钢琴。你的吗?」

J:「嗯,我爸送我的。」

房子是爸爸送的,钢琴也是,短时间内,他频繁提到了爸爸。爸爸一定很爱他吧,他也一定很爱爸爸。

那台是奥地利产的Bosendorfer Imperial三角钢琴,以温暖音色和高贵气质著称,是许多钢琴家梦寐以求的乐器。

小时候,他家也有一台,是爸爸送给妈妈的生日礼物,是妈妈最爱的宝贝。

「你会弹钢琴?」

J:「爷爷逼着学的。」

「学到几级了?」

J:「十级,有机会弹给你。」

看着上面的文字,方远默想的是:真好啊。

J:「方远默。」

「在。」

J:「能给你打个电话吗?」

还没回,语音已经拨了过来。

像迫不及待。

电话那边没声音,方远默也保持沉默。

他团在被窝里,听轻微的呼吸,身上还存着对方留过的痕迹。

疼痛,勇敢,还有热情。

渐渐来了困意,方远默终于听到了回应。

“小默。”

“嗯?”

“晚安。”

*

酒精加桃汁,让方远默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