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爸爸，你这吓唬小孩的方式也太老土了吧。”夏油影忍不住吐槽道。
“你本来就是小朋友，那你说说看，你希望我用什么方式对你？”五条悟说着，突然对着夏油影做了个鬼脸。“这样吗？啊呜，我要吃了你！”
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正在刷牙的夏油影一下子呛到了水，“咳咳，爸爸，你这也太幼稚了吧。”夏油影一边咳嗽，一边无奈道。
五条悟看着他，眸中的温柔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夏油影洗着脸，突然抬起头，在镜子中跟五条悟对视。“爸爸，我们肯定能找到爹地的，对吧？”
“那当然啦，小孩子就别想太多啦，这些事交给大人来处理就好。”五条悟摸了摸夏油影的头，“快洗脸了！”
“可是爸爸，大人不也是从小孩子长大的嘛。爹地说过，就算变成了大人，在爸爸妈妈眼里，也依旧是小孩呢。”夏油影歪着头，认认真真地说道。
“……这倒确实像是那个总爱讲正论的家伙会说出来的话。每次都讲得冠冕堂皇的，可自己却老是不遵守。”
“嗯，自己都不遵守。”夏油影没有犹豫，瞬间倒戈。
五条悟带着夏油影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
原本打算看电影的计划泡汤了，夏油影闹着要听故事。往常他倒也没这么缠人，想必今天发生的事情，多多少少影响到了。五条悟耐下心来，给他找了个美人鱼的故事。
“爸爸。”夏油影躺在床上，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正轻轻拍着他的肚子，听到声音，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嗯？”
“我好喜欢美人鱼。”夏油影小声说道，语气里满是憧憬。
“……嗯。”五条悟在心里对这种牺牲自己，成全爱人的戏码嗤之以鼻，但为了照顾儿子的情绪，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随着夏油影的呼吸逐渐平稳，发出均匀的鼾声，五条悟也轻轻躺下，准备入睡。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看，是家入硝子打来的电话。这个时间打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
“莫西莫西，五条？”电话那头传来家入硝子的声音。
“硝子？什么事？”
“……基因结果显示，夏油影确实跟你有99%的机率是父子关系……”后面声音变得有些嘈杂，听起来像是硝子在看电影，五条悟没能听清她在说什么。
这可不像硝子一贯的风格，她平时可不会在打电话的时候还分心做别的事。
“你在看什么？电影？”五条悟忍不住问道。
背景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好像就是刚才他看到的那部电影。五条悟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神经太敏感了，毕竟硝子向来不喜欢那种平铺直叙，剧情老套酸掉牙的文艺片。
“不是，网上有个自称是夏油杰的粉丝，翻拍了夏油杰的出道作品《盲山》。那人长得还挺像十年前的夏油杰，大家都说他是下一个影帝呢。”家入硝子这么一说，五条悟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无名火。
怎么最近老是出现这么多像杰的冒牌货？
“照片发给你了，你自己看吧。”
五条悟迅速点开图片并放大，“硝子，你真该去预约看看眼科了。这哪像啊？不过是一样的造型罢了，长相根本就不像。真搞不懂这些网友都是什么眼神。”
“……你呀，真是没救了。”即便隔着电话，五条悟也完全能想象出硝子此刻那副无语至极的表情。
“最近是不是有人在针对夏油杰搞事情？”
“还不算太笨。”家入硝子回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认可。
“先是爆出我有私生子，紧接着又出现杰的替身，呵，这些家族里的老橘子们，还真是会玩花样，有意思得很。”五条悟冷笑一声，言语中满是不屑。
“硝子，我怀疑加茂家有参与当年的事。”
“哦。”
“你一点都不吃惊。”
“你们这几个家族的人都不可信。”硝子无情道，“五条，你……找到夏油了吗？”
“还没有。”
“要是你找到他，帮我带句话——”
“不要，要说话你自己去说啊。”五条悟直接拒绝。
“行，拜拜，睡了。”家入硝子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五条悟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沉默了片刻。
夏夜，虫鸣声彼伏。细雨打在窗户玻璃上，淅淅沥沥。睡意包裹了五条悟的神经末梢，梦境包抄过来。
下过雨的乡下寺庙空气格外清新，树木翠绿。偶尔，几个身着袈裟的僧人脚步匆匆地走过。
五条悟无聊地坐在亭子的椅子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个水洼上。一只青蛙正蹲在水洼旁，“呱呱，呱呱”地叫个不停，烦人得就像家中给他请的刻板夫子在他耳边说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