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这一刻对夜蛾正道共情了。
过了半响，五条悟问伏黑甚尔，“他让你在这里等我出现？”
伏黑甚尔挑挑眉，玩味一笑。
“不知道。”
伏黑甚尔想起那个少年，年纪轻轻气场格外强大。利用咒灵轻松地将一屋子的笨蛋带走，唯独把天内理子留下，还不等他动手，五条悟又赶过来。
难道，这都是他算计好的？
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人能计算得如此巧妙？
甚至计算到五条悟头上。
他想起少年临走前淡漠地一瞥向他的藏身之地，之前还以为是少年太过敏锐，现在想来，恐怕是那个人早知道他藏在那里了。
咒术界有这样的人，不，是天才。
为什么他不和五条悟联手呢？
伏黑甚尔内心思绪万千，五条悟不管他，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天内理子，不过现在他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我要雇佣你。”五条悟伸出三根手指，“保护她，把她带到高专。”
伏黑甚尔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此刻听了五条悟的话还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他掏了掏耳朵，装作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五条悟看有商量的余地，说，“你有个儿子，如果不想让禅院家的人把他接走，五条家可以从禅院家买走他。”
儿子。
猛地听到这个陌生的词，伏黑甚尔还不适应。
儿子么……
他沉默一小会儿，然后对五条悟说：“我只负责把人带到高专。”
那就够了。
五条悟不怕他对天内理子下手，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臭宝是那个“咒灵操使”故意留在伏黑甚尔身边的。
没有咒力却信赖一个没有归属的咒灵。
原来，咒灵也会叛变吗？
五条悟使用六眼感知咒力最浓郁的地方。
——郊外。
这个山村五条悟知道，是某次重生后，夜蛾提过一嘴，本来有个任务要执行，结果到了地方这里已经被咒灵夷为平地。
其余几次重生则对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山村听都没听说过。
五条悟一直对此不上心，此刻在心里咂摸一番，品出来想必那个“咒灵操使”便是一直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甚至谷歌地图上都没有标注的地方行动，才没有让高专的人找到。
也躲过了他派来五条家的人搜查。
或者，这个人知道的更多。
五条悟的猜测更倾向于后者。
倒不是因为重生出来的经验，而是内心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
山村不大，零零散散十几户。
此刻已经将近傍晚，三五个中年壮汉从山上下来，看到他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为首的老者操着一口不清晰的京都腔问：“你是谁？我们村子里不欢迎外来者。”
距离咒灵的气息十分接近了。
五条悟轻嗅鼻翼，不打算搭理这几个人。
老者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人突然凑近老者，“这会不会是那个大人说的……”
老者矜持地颔首，赞赏看那只瘦猴一眼，转向五条悟的时候突然变得恭敬起来，恭维道：“是夏油大人的客人吗？夏油大人此刻在伽杨家等着您呢。”
五条悟故作高深没有说话。
身形一闪，直接掠过他们，直往山上奔去。
夏油大人？
有趣。
山上皆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傍晚山雾渐渐浓密起来。
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夏油杰。
男人身形高挑，穿着普通的卫衣和运动裤。
由于裤子不够长而露出瘦削的脚踝。
即使隔着浓浓山雾，五条悟也看得十分清楚，男人十分英俊，脸上最出色的便是一双狐狸眼上挑，见到他嘴角翘了起来，眼里淡淡的笑意。
五条悟愣了下，冷冷开口：“你就是夏油？”
五条悟来者不善，气势汹汹，伽杨菜菜子和伽杨美美子吓了一跳，直往夏油杰背后躲，“夏油大人，我怕。”
夏油杰很轻地抚了一下两个人的头顶，五条悟看得却十分心酸。安抚完双胞胎姐妹之后，他才有空仔细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夏油杰似乎很不习惯说他的全名，“久仰大名。”
明显的客套话，五条悟看着他白晃晃的牙齿心里的憋闷更甚。
利用六眼自然能看清夏油杰的咒力汇聚在腹部，千年一遇的咒灵操使，就是眼前这个叫夏油杰的人。
五条悟想问他叫什么名字。
天内理子是他救回来的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两个拥有咒力的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还有，
……
他和他一样，也有前几世的记忆吗？
为什么不能在高专重聚？
……
夏夜的风带来丝丝凉意，吹动夏油杰额角的头发，他对五条悟笑了笑，“悟，要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