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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耀今注意到了她的反应。
半小时后，关苓跟十多个原本是普通人，去年才加入红龙的前异能者们，被叫进了张耀今的办公室。
关苓还算镇定，有人坐立不安，忐忑地等待张少校发话。
——他们失去了异能，就像砸了饭碗，还能在红龙基地留多久？
张耀今让他们都坐下，然后环视众人：“我想你们都思考过了自己的未来，红龙属于国家的秘密队伍，总是执行非常危险的任务，它在军队里选拔招募新成员，要求一向非常严格。”
这些人更紧张了，按照红龙的体能标准测试，他们没有多少人合格。
他们原本的工作没了，就算想重新找一个，外面的情况还不行，生产生活什么的还在恢复期，当服务员没问题，白领人士就有点难了。
“你们之中有人直接向我递交了辞职报告！”张耀今抽出一份文件，他笑了笑，“这还是我收到的第一份辞职申请，之前我签的都是退伍转业文件。”
关苓一愣，随后尴尬地想要捂住眼睛。
幸好张耀今没有把递交申请的人是谁说出来。
“其实事情没有这么糟糕，红龙有很多后勤职务，有一技之长的，只要在三个月内通过考核就可以留下的，考不上的，还有真心想要离开的……我也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按照特殊规定，给你们找一份公务员性质的工作。当然，你们在红龙里看到听到的一切都属于机密，需要签署专门的保密协议，不得允许，不能向外界泄露。”
这句话一说，众人的心顿时跟着定了下来。
生活才是真正的冒险，贫穷才是真正需要被战胜的反派。
“你们同样算是跟我一起上过战场的人，卢大校让我转达北都那边的话，‘为国家付出的人，国家都会记住他’。要想明白，你们离开红龙基地不是失业，而是危机过去迎来了和平，都应该高兴才对。”
张少校挨个拍了拍大家的肩。
轮到关苓的时候，她伸出手，握住了张耀今的右手。
——布满茧子，很粗燥，却有些暖。
起初他们的会面总会有点尴尬。
因为《遗弃者》提到了一件事，中国红龙的张耀今少校，在遗弃世界持续的十年内，与B级空间异能者关苓结婚了。
红龙组员从穿书者企鹅群看到这条资料开始，就恨不得八卦，关苓进入红龙后，许多人睁大眼睛打量她。
关苓经历过社会的磋磨，张耀今在军队里身经百战，他们都不是年轻冲动的人，对于“命中注定”的安排，反感程度没有那么深，不会听到这事就暴怒变成一点就爆的炸药，也不会迁怒到那个对象身上，因为这样太幼稚太不成熟了。
不就一个结婚对象嘛，书上说会结婚，难道他们就一定结婚了，这种事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又不是预言自己要毁灭世界统治地球，就算不去做也会被人扣上黑锅！
张耀今很从容，关苓受到影响，也变得十分坦然。
八卦的眼神在他们公事公办，毫无粉红泡沫的气氛面前纷纷败退，到后来，红龙的人私下都不拿这件事说嘴了，因为觉得这两人实在没戏。
关苓心里对张耀今很有好感，然而只是好感，他们根本没时间单独相处，谈一些无关的事情。不是每个女人都长了恋爱脑，好感是一回事，缘分是另外一回事，虽然这世上好男人不多了需要抢，但又不是缺了男人没法活。
“我猜你不会留在红龙。”张耀今看着关苓。
“也不想回去做办公室小妹，如果有辅警之类的工作，我很喜欢。”关苓多年北漂，存款原本就不多，现在连租住的房子都没了，生活方面确实有些困难。
“你介意找一个类似保镖的工作吗？需要培训一段时间，然后受到聘请，贴身保护一些女性的……公众人物。”张耀今干咳一声。
关苓有点迷糊。
“星天娱乐比较缺从事这类工作的女保镖。”
报酬丰厚，也很少风吹日晒，关苓身手很好，辅警不算正式编制，去考其他公务员岗位，她的学历又不太够。
关苓后知后觉的想起张耀今跟星天娱乐CEO梁君的家庭关系，她笑了：“听起来很不错。”
眼看众人陆续离开房间，张耀今忍不住低声说：“我还有一个更不错的主意。”
“……”
“你介意男朋友或者未来的丈夫，常年不在家吗？”
“很介意。”关苓脱口而出。
张耀今没反应过来，居然继续按照原来的剧本说：“军人没有太多私人时间，但是只要有了，他都是另外一半的，所以……啊，我是说，没关系，你也不在家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