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纵和何镠也聚集在了这颗卵鞘前,脸色都不大好看。
“怎么样?基因锁在这里面?”高云纵看向尚善。
何镠拿着刀对卵鞘比划,似乎在筹措着从那里下手。
尚善摇了摇头,绕开了卵鞘往里面走去。这颗卵鞘里的怪物连大脑都没发育好,呼唤它都得不到回应,怎么可能是基因锁?
再往前还是一片幽绿,全都是望不见边际的全是怪物卵!如何才能在这里找到基因锁呢?尚善伫立思考。
“哗啦!”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水声!
尚善还没反应过来,接着就是奔涌扑下的恶臭羊水,地面上的粘液瞬间没过尚善的靴子,那粘稠的质感让人忍不住要跳脚!不用看就知道是有人划开了羊头怪物的卵!
“何镠!”尚善转身低吼。
然而尚善一转身却愣在了原地。
“任鸿飞?”
尚善不敢相信拿着刀的居然是看起来最冷静的任鸿飞。无辜的何镠正在一边擦着头上的脏污液体。
任鸿飞只是短暂地朝她看了一眼,接着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刀。
“试试。”他说。
他倒是好,伸出精神力网给自己罩了个干干净净,身侧的人或多或少都被羊水淋了半身。
尚善气得要命!
“你这么冲动是要干什么!”尚善瞪。
任鸿飞笑了下。
“和你有什么关系。”他甚至都不看尚善。
任鸿飞可以想出足够合情合理的借口去解释自己的行为,但他其实明白自己当时根本没有思考,只是凭着本能举起了刀,又看了一眼尚善不理睬他的背影利落地滑下了刀。
他在生气,在发泄。
“如果你的行为害死了这些人,你会一辈子感到抱歉的!”尚善语气严厉。
一种很微妙的表情出现在了任鸿飞的脸色,他似乎是笑,又似乎只是嘲讽。他走近尚善,语气缓慢而低沉: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他根本不会愧疚,也不会为这些人的死活感到抱歉。畸变十几年,他见过太多人类与生俱来的卑劣行迹。这世界上没有人不该死!他根本不会后悔!
任鸿飞捏住尚善的耳垂,眼神低低落在她的唇上:
“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没有亲烂你这张嘴!”
尚善神色一怔:“你在说什么……”
然而任鸿飞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那样就不致于被你气到想死!我就应该把你这张嘴堵住,堵得你看向我时只能哀求,眼里含着泪,连脸颊都红得像是在邀请我!”
尚善眼神里透着不可思议,缓缓道:
“任鸿飞……你别发疯……”
眼见着任鸿飞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沉,事态就要朝着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
尚善只能安抚道:“你是不是又被精神蛊惑?”
任鸿飞只是笑了一声。
“任鸿飞……”
就在两人距离几乎消弭之时,任鸿飞慢慢后撤,空出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又一次恢复了面无表情,绕过尚善离开。一如尚善对他所做的。
尚善攥紧了手心,没有人知道她刚刚的心跳有多快!
果然!吓死人了!这变态还是给她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
她只以为自己的心跳是因为求生意识。
“五组有发现!西南方向五十米!”对讲机里传来章靖鞍的声音。
尚善立刻收敛心神,朝着对讲机中的方向跑去。眼下最要紧的事并不这些,她必须要尽快找到基因锁。
然而到达了章靖鞍报告的地点之后,尚善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场陷阱。
“快跑!别过来!”章靖鞍大喊!
幽绿色卵鞘将章靖鞍以及所有的五组队员们挨个包裹起来,只露出一个个脑袋。所有人都在不断挣扎,但无论是刀还是枪,都无法挣破那层看似柔软的膜。
尚善身后已经被卵鞘抵住了,她退路被拦。她的目光看向了所有卵鞘真中央,那里用木箱子堆积起了一座高台——上面趴着个雪白的小东西。
早先赶到的所有人都被迅速吸入卵鞘中,任鸿飞也不例外。然而尚善身侧的卵鞘却没有动静,看起来只有她是个例外。
尚善摸到了腰间的对讲机。队友们还在陆陆续续地赶过来,她必须通知他们!
然而就当她伸出对讲机准备通知还没来得及赶过来的队友时,却被从高台上突如其来的木块打飞了对讲机。对讲机掉入了身后的卵鞘中,没办法再使用了。
“跑!尚善!”任鸿飞急切出声,而下一秒卵鞘包裹住了他的脑袋。所有人都被卵鞘淹没了!
尚善还没来得及拔出匕首,就听见——
“姐姐。”
高台上的小东西抬起了头喊道,露出闪亮而尖锐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