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隧道里投靠了怪物,甚至在杀死怪物后还背叛了求生的队友,这样的罪名指向尚善,不光是在说她狭隘自私愚蠢害死队友,更是在提示众人她这个祸害不除后患无穷。
“你话真多。”尚善揉了揉手腕,“归山秋怎么死的你心里很清楚。”
“他能是怎么死的!难不成还是我这个亲姐姐杀死的吗?”归山柰赤红着眼叫道。
尚善露出了一抹微笑。
“当然啊。难不成是我这个和他无冤无故的人杀得吗?”
任鸿飞笑了一声。
有好事者看不下去了,叫嚣道:“别和她废话!我们把她先绑了再说!”
“就算不杀她,把她扔在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
“真是畜生啊!”
尚善神色冷漠地看着他们拿出手铐绳索过来,她看向了归山柰流泪的眼。
“为什么?”她忽然道。
为什么如此恨她?为什么宁愿污蔑说谎也要让她不好过?
归山柰只是抹去了鼻梁边的泪痕。
就在他们继续靠近的时候,任鸿飞站了出来。
他挡在人前。
“我来。”
他接过了别人的绳索,转个身绕在了尚善的腰上,然后在她的手腕上绕了两圈。明明是在绑人,但却只是盯着尚善的眼睛看。
那样缠绵的眼神不像是在绑人,反而像是在……勾引。
“任队。”归山柰上前两步,“你一定不要在被她蛊惑了!她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任鸿飞笑了,在尚善耳边低语道:
“原来我以前是被你勾引的关系啊。怪不得,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舒坦。”
尚善:……得亏她现在手被绑住了,不然一定扇得他不知五六。她怎么还不知道任鸿飞有这样一面呢?
就在这场闹剧还没结束的时候,何镠从身后的隧道里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手上沾着血迹,眼角发红,显然是看见了自己弟弟的惨状。
何镠径直朝着任鸿飞走了过去。
尚善眉头一皱,挡在了任鸿飞前面。
何镠短暂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伸手拍了拍任鸿飞的肩膀。
“多谢。”他说。
何镠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清了清嗓子。
“不多言!只谢谢你给我弟弟一个痛快!”
尚善僵住。
眼下是什么情况?她眨了眨眼,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难不成何岸真的是被感染了?
何镠走到第五先遣队中央,小声地叮嘱些什么。
尚善感受到背后灼热的视线,她感觉自己的脖颈都被盯得发烫。
“转过来。”任鸿飞的声音有些沉。
尚善转身的瞬间拉开了一截距离。
尚善:“是我误会你了。”
任鸿飞:“为什么挡在我面前?”
两人同时开口。
任鸿飞收起了笑,眼神沉得像潭水。
尚善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但她对这样正经的任鸿飞格外不适应,她耸了耸肩:
“脚滑,没站稳。”
她吊儿郎当的样子给任鸿飞气笑了。
他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我老婆?”
尚善瞪眼立刻骂道:“我是你大爷!”
“你果然是我……”
还没等到任鸿飞说完,他的肩上忽然搭上了一只冰一样的手。
“任队,你还和她说什么!”归山柰眉眼忧愁,“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气氛在一瞬间猛地一冷。
“想死?”
归山柰触电般抽开了手。
“她是什么人我日后自然会了解。”
任鸿飞将绳索缠了两圈在手掌上,强制拉近了和尚善的距离。望向归山柰时,他如玉的脸上眉眼似冰棱,说的话更是毫不留情:
“但归山柰你,我早就了如指掌。”
归山柰的脸霎时间白了一片。
然而她还要挣扎:“任鸿飞,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
“对了!山柰。”何镠打断了她。
何镠目光沉痛道:“你也不要太伤心,生死有命。何岸走得很快,没什么痛苦。你要去看看也行,就在前面拐……”
“我不去!”
归山柰尖叫起来!
“你们!你们一个个!”
她赤红着眼,目光扫过何镠、众人,扫过任鸿飞,最终落在了尚善脸上。
尚善看见了她太阳穴上暴起的青筋,咬紧的脸颊以及咯咯作响的后槽牙。就在她以为归山柰要发作的时候,她忽然松懈了下来。
任鸿飞已经站在了尚善身前。
归山柰自嘲一笑。
“我不去。”她轻声道,“我……我没办法接受何岸就这样离开了我们……我……”
她捂起脸哭了起来。
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悲伤过度,纷纷安慰起她。
尚善不是蠢货,她能从众人的话语中明锐地察觉到归山柰和那名叫何岸的男人不一般的关系。她看过何岸的脸,很普通的长相,扔到人群里都找不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