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善钻进菜园里,任鸿飞立刻嘱咐道:“把菜园门关上,小心鸡进来啄菜。”
所谓菜园门不过是一道竹子编的稀疏栅栏,但尚善听话地关上了门。
小青菜并不青翠欲滴,上面冒出些许虫啃食的洞,尚善撵了一会儿蝴蝶,玩了一会儿小青蛙,被任鸿飞下了逐客令。
“去找芙蓉她们,她们去捡栗子去了,你肯定喜欢。捡回来,给你做糖炒栗子!”
“好吧!”
尚善走出菜园,正好遇上了咬着笔眉头紧皱的归山麃。她愣愣地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有些热。
归山麃熟悉地阴阳怪气道::“真羡慕有人不用上学,一觉睡到下午两点。”
尚善:“污蔑!我起床的时候才听到鸡叫!”
归山麃:“那咋了!又不给鸡发工资!还不准它偷会懒了!”
尚善啊了一声。
归山麃把笔一扔:“算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找洛桑玩了。”
任鸿飞在菜园里头都不抬道:“归山麃,你姐回来会揍你的。”
“也不差这一顿了。”归山麃一溜烟跑没影了。
尚善顺着山路走,旁边是一条浅溪,拐了两个弯,瞧见了山上正在捡栗子的一行人。
归山秋朝尚善挥了挥手,手里拎着个沉甸甸的口袋,而归山柰和芙蓉正在低头翻找,慕容胜男则不同,她爬上了栗子树使劲摇了两下。
芙蓉:“诶呀你不要摇了!树上的都被打光了!”
归山柰笑了下:“耐心点,胜男。地上的也都是好栗子!”
明明灭灭的阳光穿过林隙,落在她们的身上,温暖至极。
尚善加入了捡栗子的行列,但她没什么好运气,栗子全在和她玩捉迷藏,最终一个栗子都没找到。
直到她抢了归山秋半袋栗子,才肯罢休下山。
到了家门口,任鸿飞他们也忙完了菜园,正在门口坐着休息。
“栗子捡得怎么样?”任鸿飞看来。
尚善夺过归山秋剩下半袋栗子,昂着脑袋。
归山秋啧一声,任鸿飞笑而不语。
其他人还没说话,归山柰被冒冒失失跑回来的归山麃撞了个满怀。
归山麃脸上的嬉笑还没消下去,笑着要往屋里钻。
“诶!山麃!”归山柰一下拎住自家小弟的耳朵,“你去哪儿了!作业呢!写完了吗!”
归山麃顾左右而言他:
“我上个厕所去了!”
“诶呀那个题目太难了!”
“我眼睛疼出来看看远方休息休息!”
“我笔没水了!
说着说着,一扭身从归山柰手下溜走了。
归山柰嘶了一口气,气愤道:“他干什么去了?”
“看狗打架去了。”
“洛桑呢?我不是让他看着他吗?”
“洛桑更厉害!他拉狗打架去了。”
夕阳渐渐落下,狗都回了窝。有人洗菜做饭,有人洗头洗澡,有人折了根竹枝去辅导孩子作业。
尚善因为起得晚反倒精神十足,她在厨房里打转:
“今晚吃什么?”
路八千塞给她一捆菜:“去把菜洗了。”
尚善顺势塞到了身边归山秋的手里,一秒都没有完成了交接。
归山秋无语了片刻,老实起身去洗菜。
到底还是任鸿飞了解尚善,他提起那包栗子:“走,给你炒栗子去。”
“好嘞!”
路八千在身后喊:“马上要吃饭了!吃什么栗子!”
片刻后,尚善对炒栗子失去了兴趣,她抱起了小黑狗梳毛。风拂过小黑狗的尾巴尖,带走些许浮毛。
慕容胜男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
“你用的是谁的梳子?”
尚善僵住,还没等她回话。
下风向传来归山秋疑惑的声音:
“这菜里怎么还洗出狗毛来了?”
尚善迅速把狗丢开。
一顿饭有惊无险地吃完。
路八千的手艺太好了,尚善忍不住夸了又夸。
“也不是手艺多好。”路八千挠头,“你想,柴火饭、自家养的小土鸡和纯天然蔬菜,再加上猪油一炒一炖,食材顶级能不好吃吗?”
然而,吃完饭就冒出了个顶级家庭问题——谁洗碗?
路八千喝着茶走开,当然厨师不参与此项家庭大事。
芙蓉:“我今天刚洗的头!这么长的头发不能沾油烟!”
慕容胜男:“我也刚洗的头……”她摸了摸自己的寸头,发觉自己的理由好像不太充分。
然而没人质疑,洛桑立刻接道:“我等下要去帮太阳打架找回场子!”
赵赋昇给了他一脚:“场子?我看你像傻子!”
赵赋昇见众人看着他,他挑眉理所当然道:“我——富家公子哥!铁定不会洗碗啊!”
剩下的人选不多了,尚善嚼完最后一口饭,拽起任鸿飞就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