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挪开酒瓶,揽着宝珍,主动挑起这个亲吻,尝到沾在她唇边的酒渍。
钟娅歆死劲推他,男人像一堵山,纹丝不动,她皱了皱鼻子,张嘴一口咬住他,沈肄南吃痛,薄唇被咬破,尝到一丝铁锈味。
小姑娘迷迷糊糊地望着他,天真地问:“你……你为什么要亲我?”
她又推了他一把,手脚并用从沈肄南身上爬下去,背对他往里挪,一边挪一边咕哝:“男,男女授受不亲哒!”
眼见要一头栽进被窝睡大觉,沈肄南揽着她的腰把人拖回来。
漂亮的姑娘仰躺在他的腿上,红着不正常的脸颊,醉眼朦胧地看着他。
“我们不一样。”
宝珍面露奇怪。
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她和他不是一女一男吗?
男人拍了拍她的脸,指腹摩挲发烫的脸颊,恬不知耻地欺负怀里的小醉鬼,“宝珍是个聪明的姑娘对不对?”
“……昂?”
“那聪明的姑娘愿不愿和我一起学习接吻?”
“你,你是谁?”她反应了老长时间,迷瞪地问。
“我是沈生。”
“你愿意和沈生接吻吗?”
钟娅歆也不说话,就呆呆地看着他,似乎被酒精吞了脑子。
沈肄南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宝珍睁着双眼睛,看到头顶上方的复式水晶灯,接着,目光被夺回,落到男人深邃的眉眼和英挺的鼻梁,她的嘴被吃了,升起不一样的触感和温热,很快,钟娅歆喘不上气,皱着眉去推他,沈肄南扣住她的手腕,顺着瘦弱的腕下滑,五指埋入她的指缝。
他捏着女孩的下颔,喉结上下滚动,轻声诱哄:“把嘴张开,舌头伸出来,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
这三个字,宝珍的记忆里听了很多遍,多到已经形成自然,习惯地答应,她没有思索太久,乖乖照做。
喝醉的小姑娘什么都愿意听他的。
也陪他做尽‘坏事’。
而这,是她清醒时绝对不会答应的。
她太羞涩了。
沈肄南勾住她的舌,胸前共振出愉悦的声线,“好乖啊。”
*
沈肄南又消失了。
花毯节和啤酒节那晚,宝珍只记得零零碎碎的片段。
她记得和他一起尝过的第一杯石榴啤酒,也记得人潮涌动里她紧紧拽住对方的袖子,还记得好漂亮的秋海棠花毯,再多的……
钟娅歆揉了揉脑袋,喝断片,不记得了。
她拿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嘴和发麻的舌尖。
单纯的女孩没经历过那些事,天真地想,她是不是对酒精过敏?
上次吃完酒心巧克力后舌头发麻。
这次喝了啤酒也是。
布鲁塞尔正式进入初秋,白日气温降了几度,昼夜的温差越来越大。
宝珍照旧跟着卡桑德拉老师学习外语,一对一教学让她的口语能力突飞猛进,有时课业结束,她还会庄园里的女佣聊了几句。
从她们那里,钟娅歆又学到很多当地的风土人情。
距离沈肄南离开已经十八天二十二个小时,宝珍没等到他回来,反而接到远在东珠的谢怀铖的电话。
这还是她到布鲁塞尔后第一通。
“有事?”她高冷地问。
谢怀铖开门见山:“你跟沈肄南最近有没有进展?”
进展?还是老样子。
但这话她不能说,不然财神一号会不高兴。
雇员就该有雇员的修养,她一板一眼道:“知道花毯节和啤酒节吧?”
“知道,怎么了?”
“我跟沈生去了,喝了啤酒,看了鲜花地毯。”
“不错不错,还有呢?”他最想听的不是这个,直言不讳:“那你们有没有接吻或者做点别的?”
钟娅歆一怔:“……”
这个怎么可能呢?!
她都不敢想象把人勾到手,拉着他接吻的样子。
沈生会接吻吗?他看起来好绅士斯文的,而且有关他的个人资料里,他过去压根没有女人,换言之,他到现在都是单身,可能比她还纯情呢。
“问你话呢?”
“还没有。”
那边的男人立马不干了,拔高声音:“还没有?!”
他雇她勾引沈肄南,迄今为止已经花了三百多万。
这么多钱甚至都还买不到她的一个吻?!
“钟娅歆,你这什么破效率?”
“沈生忙的时候,我都见不到他的人。”
尽管心虚,尽管知道自己确实有‘消极怠工’的嫌疑,但……但她真的努力了。
“我不管!”
“行了,我知道了。”
“你给我上点心!”
“嗯。”宝珍问:“还有事吗?没事就挂了。”
她自己的手机,跨国电话的话费好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