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自请。”
“好!”
她险些被水呛得打嗝。
沈肄南嘴角挂着笑,领着野仔出去。
宝珍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肚子,暗想,工伤,都是工伤,加钱,必须加钱!
她冲进卫生间吐了。
…
茶室外,连着一条宽敞的走廊,珍贵的大理石地面铺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绸纱作地毯,两侧的墙面挂着古董字画,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嵌入墙体的鎏金柱,气派恢宏。
沈肄南握着手杖,回想钟娅歆刚才的反应,轻笑。
野仔听到声音,莫名,“南爷,您笑什么?”
“你觉得钟娅歆如何?”
“不好说,不过其他人跟我说,她很高冷,不怎么搭理别人。”他迟疑道:“南爷认识?”
沈肄南没有多言,“今晚,我在公馆用晚餐。”
*
钟娅歆一走进餐厅,就看到金碧辉煌的厅内,布置妥善的白色餐桌前坐着一位穿着休闲服、气度不凡的男人。
个人指南上不是说,沈肄南很少在公馆用餐吗?
宝珍不解。
“大嫂。”沈肄南坐在她对面,未起身,含笑看她入座。
钟娅歆点点头,搁在膝盖上的手指蜷紧,面对他时总能滋生紧张的情绪,她故作镇定,带有一丝丝高冷,说道:“好巧,南——”
顿了顿,想起今天下午他说的话,到嘴的话改口,“沈生。”
白色长形餐桌铺着昂贵的丝绸桌布,美味的珍馐,银光清泠的餐具,以及插在镂空花瓶里沾水的鲜花。
灯光下,折出绚丽的光。
他们之间,恍若隔了一条流光溢彩的银河。
沈肄南望着她,淡笑道:“不巧,我在等你。”
第3章 黏着他
卧室灯光橘黄,昏昏沉沉引人深睡。
宝珍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眼尾微翘,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美艳的脸蛋仍泛着未消散的绯意。
她双手托腮,指尖轻轻磕着面皮,歪着脑袋反复品味今晚在餐厅时,沈肄南说的那句话。
宝珍觉得,且不论他是不是有些人说的那样,心狠手辣,不折手段,就论今晚这茬,她觉得这人肯定很会撩,纵使深陷情场也能游刃有余。
思绪发散,触到临界点,钟娅歆突然回过神,坐直身体,她盯着镜中眼含春情的自己,扇了扇脸颊,暗自唾弃:“我是来拿钱办事的,怎么能被男人的皮囊迷惑?!”
她坚定地点头,拒绝美色,坚定地搞钱。
谢怀铖推门进屋,看到钟娅歆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点头,神情分外坚决。
“今天相处的如何?”
他把外套挂在衣帽架上。
钟娅歆看到财神回来,什么都不想了,眼里只有他,“我觉得今天有个不错的开始。”
神情清冷,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谢怀铖坐在沙发上,微抬下颔,“继续。”
钟娅歆在他对面落座,“下午你走后,我和沈生在茶室喝茶,我们简单的聊了几句。”
其实什么都没聊,光喝茶了,但肯定不能这么说。
“他问我和你是怎么认识的,称赞我们感情不错,还说我挺爱喝茶之类的,就闲聊。”
反正当时茶室没有外人,谢怀铖总不会去问沈肄南吧?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宝珍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是很聪明,知道该说什么让财神喜欢。
“真的?”谢怀铖有些诧异,以他对沈肄南的了解,对方是个骨子里很冷漠的人,不像是会说这些的人。
钟娅歆高冷地点头,“我还骗你不成?另外,我们今晚还一起用了晚餐,公馆里的人有目共睹。”
这一点毋庸置疑,谢怀铖早就知道。
他盯着面前清冷且不苟言笑的美人,半晌,笑了声,拿出一叠现钞放在她面前。
“这是两万,今天做得不错,另外一万是给你的奖励。”
他们的交易,日结,且现钞。
钟娅歆看到面前的一叠钱,高冷险些绷不住,眼里不自觉流出光芒,她伸手拿钱,崭新的钞票用手指抹起来会发出唰唰声响。
宝珍放在耳边听,顿觉美妙极了,她看向谢怀铖,“那就祝我们的交易更加愉快。”
揣着巨款的钟娅歆,愉快地在地上打了地铺。
假扮新婚夫妻,哪有分房睡的道理?
她面墙而卧,迷迷糊糊想着:谢怀铖是财神,沈肄南是她的招财猫,他们都是给她送钱的大好人。
我佛慈悲,希望他们长命百岁。
…
宝珍心里的大好人之一沈肄南,此刻却不在第九公馆。
车子驶进地下城,浓郁的夜色被五光十色的霓光切割,掩藏在东珠市底下的城池,白日里清清冷冷,没什么人烟气儿,一到晚上群魔乱舞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