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一座私人庄园,道道白栅栏打开,露出里面的景致,温暖和煦的阳光穿过云层洒在修剪得整洁的草坪上,古堡式的建筑矗立在骄阳下,红顶白墙,顶部尖尖。
穿着英伦风的管家有条不紊地指挥园丁和安排庄园里的人,沿途,宝珍看到姹紫嫣红的花海、夏日海边度假式的高大椰树和沙滩以及人造海。
她看得心惊,莫名想到上次在寒昭禅寺,沈生跟她说的话。
……买一处地,建上一座宅子,里面可以凿地开湖……
“沈生。”
“怎么了?”
“这里全是你的吗?”
“嗯。”
“那你到国外都是住这?”
“也不是,我在这也没住多久。”他看着小姑娘的眼睛,帮她把钻出来的一缕发丝拂开,微笑道:“不过,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会住在这。”
沈肄南对她的一些小动作越发熟练,亲密有之,更多给人的感觉像是对晚辈的关照,让人无法找出理由去拒绝。
宝珍抿着唇,点点头。
又过了几分钟,车子停在门口,保镖打开车门,男人对她说:“都把你送到家里了,这下该安心了吧?”
低磁的嗓音带着包容、宠溺。
钟娅歆愣了下,怔怔地看着他。
沈肄南摸了摸她的脑袋,“就当这是自己的地盘,你可以尽情地作威作福,就算把这座庄园拆了也没关系。”
外头传来一声嗤笑,听声音很熟悉,宝珍有印象,是那个长相雌雄莫辨的男人。
她微微红了脸,低声对沈肄南说:“我才不会呢。”
“好了,我该走了,现在还紧张吗?”
“……不紧张了。”
“真乖。”
第20章 发高烧
下午三点半。
温姆尔斯酒店谢绝所有来访客人, 该区负责人把名下所有服务生和安保全部调离,腾出后面偌大的场地。
当天万里晴空,不晒, 还吹着风,七八种风格各异的改装车以划分的阵营停在不同的位置,两层开放式方块建筑壁灯通明,远远望去像绑了条橘色丝带, 每个角落都站着人高马大的保镖,他们穿着制服, 背着手,个个面无表情。
在建筑的背面是一块18洞高尔夫球场,一望无际的草坪绿油油,遥遥望去还有果岭、沙坑、水池等障碍。
在场除开球童和美女服务生,还有八个穿着衬衣马甲的外国佬,或坐或站。他们都是世界各地叫得上名的巨头, 居其首的是一位鹤发混血老人,叫纳索帕, 八十高寿, 双眼犀利,身前双手叠着一根拐杖,浑身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在纳索帕前面, 站在发球台握杆打球的是切西尔,很富态的长相,肚子大得快要撑破黑色马甲衫。
他打出一球后, 把白色球杆扔给一旁的兔女郎, 转身回来,一屁股坐下, 椅子嘎吱作响,抽着一支雪茄,模样很不耐烦:“我们都到了,就差他沈肄南了,摆什么谱?!”
“这次还是老规矩,我们的盘子,绝没有拱手让出去的道理!”
纳索帕的人匆匆过来,将一叠新鲜出炉的照片逐个翻给他看——
监控下,那些伪装成保镖的雇佣兵站在车前,浩浩荡荡,中心位置是几张老面孔,一个是前段时间为了开渠道,做事赶尽杀绝的跛脚佬;一个是综合作战能力首屈一指的野仔;最后……
纳索帕不出意外看到沈肄南。
他跟一个穿着白裙子,长得娇瘦的女孩站在一起,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男人的神情在看她时透着纵容和温柔。
沈肄南可不是什么好人。
纳索帕沉声问:“这个女人是谁?”
“她叫钟娅歆,是谢怀铖的女人,既是沈肄南的弟妹,又是他的大嫂。”道上规矩,身份各论各。
“什么女人?”
“这是什么?”
其余几个人走过来看了眼照片。
切西尔嗤笑:“看着这么幼瘦,成年了吗?出门谈生意还带个拖油瓶,呵。”
纳索帕皱眉盯着他,“谨言!”
在场诸位论年纪、论资历,哪个不比沈肄南深?也就这个冒出来的后起之辈野心足,胃口大,再多的市场依旧不满足,现在的手越伸越长,企图挤占他们的生意的不说,还让他们不得不提防这颗定时炸弹。
切西尔一脸怒意,但开口的到底是他们中最有威望的纳索帕,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一行人望去,隔着镂空的白色墙面,他们看到一长排改装车经过开放式方块建筑,车门打开,数十个手持冲锋枪的私人保镖拥簇着一个握着手杖、长相斯文的男人走过来。
驻守在四周的人瞬间提高警惕,有些甚至按住别在腰间的枪支准备保护自家的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