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面大家去森林里面打打猎,种种田,当然还有点现代化的东西,例如发电厂之类的,总之大家就是搞搞生活。”
眼看着对面这两个人脸上已经明显对于他的这个话题有点不感兴趣了,格雷格连忙加了一个转折词:“然后,事情就不对劲了。”
“我来的第一天晚上,安德烈就告诉我晚上不要出门,但是当天晚上街上就出了事。”提起这个,格雷格脸上挂上心有余悸的神色,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用力地喷出一口气,接着说道:“当天晚上有一条长着蝙蝠翅膀的巨蛇在街上乱飞。”
他将双臂张开到最大,却依旧不能展现出那个怪物所带来的十分之一的震撼:“第二天早上清点人数的时候,就少了两个人。”
剩下的自然不需要他再多说,杰森在格雷格打算说出来更多夸张的形容之前打断了他的话:“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
“没人能说得清。”格雷格刚要出口的话又被他咽回去了,可是他似乎天生就是不会为这种事情困扰的特异之一,无论是说到一半的话题还是听到一半的话题都能利落地抛开:“没人能够说得清楚,有人说那是腾蛇,有人说那个是库耶列布希。”
各地的神话之间或许会有自己的特色,但是如果能够抽丝剥茧,会发现能够找到很多相同的元素。
除非一些特别有标志性的怪物,他们这些居民很难确定当天造访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你们等等!”格雷格留下这么一句话,又从沙发上面跳了起来,急匆匆地奔到二楼,闹腾又迅猛的脚步一路从楼梯转移到他们的头顶,然后又重新转回到了楼梯。声势浩荡地,活像是一条刚刚洗完澡,急着从宠物店下楼见主人回家的大型犬正奔了下来。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大概是安德烈的东西,外皮是上好的皮革,里面的纸张很厚实:“虽然这里没有电脑,但是我也可以用用来处理数据。”
他点点自己的太阳穴,得意地两条眉毛都要飞起来了:“每天晚上,这里都会来不同的怪物,数量上或许会有所改变,但是怪物的种类却从来都不会超过一个。”
格雷格的笔记本被他画上了日历表格,仔细地注明了日期以及当天出现的怪物,如果说当天怪物的种类存疑的话,那么他就会仔细地写上不同的答案,并且配上画。
不过这个配画插图有一半是漂亮的铅笔素描,另一半却是三岁小孩子大概看了都会说我已经长大了不会画这种幼稚画的程度。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素描都是安德烈画的。我的本领在于速记。”格雷格显然对于自己的绘画水平也有一个基本的了解,他先开口说了对方也就不能说点什么了。
而且他想要展示的重点本身也不是这东西的艺术价值,他伸出手指当做移动光标,让他们跟上自己的动作:“看,今天晚上出现的是芭芭雅嘎;昨天晚上出现的是狼人,经典款;前天晚上出现的则是报丧女妖;大大前天出现的则是疯狂毒气怪,当然这个存疑。”
接下来就是他要做出来的最重要的结论。格雷格戏剧性地停顿了一下,为自己接下来要做出的融合了大智慧的演讲烘托气氛。
没想到一旁的杰森陶德(他依旧觉得这个名字还挺别扭的,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真的非常红头罩)却把他的话给抢了:“芭芭雅嘎只对于迷路的小孩子有害,不会主动攻击;狼人会不受控制的主动攻击人类;而报丧女妖则对于人类基本无害;至于你说的疯狂毒气怪,就是个以攻击人类为乐的疯子。”
他掂起放在桌子上
的笔,按照对于人类的有害程度给那些怪物们分了类别,用不同的符号标准,再将他们给串联起来。
这番举动在日历上面形成了几条清晰的分割线,让表格看起来像是条件了几条方程直线的图表。
旁边的唐娜歪着脑袋,随着他勾勒出来的线条目光移动:“怎么感觉,他们出没好像有什么规律一样。”
“就是有规律。”杰森也已经画完了最后一条线,他手一松,那支笔掉落在桌面上,迸发出清脆的声音来:“大概每隔十天左右才会来一次会造成大规模伤亡的主动攻击类型怪物,其他的时候大部分来的都是不会主动狩猎或者是特定地点狩猎的怪物。”
唐娜因为惊讶而张开了嘴巴,她连着眨了好几下眼睛,人吃惊的时候似乎总是要有一个地方是开合的,才能维持平衡。等到她不那么眨眼睛了,自然也就有了新问题:“有人在操控那些怪物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