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领了证的好同事。”
赵晗冷硬回应,又质问她,“那我怎么办呢?你就抛下我不管了吗?我们的感情不算数了吗?”
煽情的话张口就来,因为赵父是刑警,专业审讯犯人30年,赵晗在家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被看穿。
赵母祖上三代中医,动不动就给她把脉开药,装病这种好事从小就落不到她头上,不然就是长针伺候。
好容易梁桉回国俩人合租,她还没潇洒半年舍友就要被抢走,她当然不乐意。
周日下午12点55分。
江浔发来微信,说他在门口。
他们是雇佣关系,她付出劳动,他给予报酬,按道理是再简单不过的合作。梁桉以为他果决利落,该下了命令就当甩手掌柜,但却不请自来,她对此有些意外。
梁桉是跟赵晗一起下楼的。
后者摩拳擦掌:“我当然得送,不然显得跟你没有‘娘家人’一样。”
冬天的北京街头,阳光透过枯树枝桠洒在地上。
梧桐树下停了辆路虎,车门半敞开,江浔就站在车旁,垂眸拿着手机回消息,时不时发句语音。
哪怕是精英众多的地方,他站在那儿,也是独一无二的出挑。
“你假老公怎么长这么帅?”见到真人,赵晗心底啧了声,肘击梁桉胳膊,语气不忿。
“哈?”梁桉没反应过来,而且结婚证上有照片啊。
“夺舍友之仇不共戴天,但对着这脸,我不好理直气壮生气啊!”问题很严肃,情况很危急!
梁桉没忍住笑出声,不小心对上江浔看过来的眸,她立马敛了笑走过去。
“你好,江浔。”
这声招呼是他对赵晗打的。
他倒是没想到,上周末梁桉还让他转告迟叙瞒着领证的事,这周末人就能一块儿送下楼了。
赵晗回过神,眼神算不上友好:“你好,我是赵晗,梁桉舍友。”
江浔淡笑了下,“听说过。”
迟叙那张狗嘴最近没少在他耳朵边聒噪。
好皮囊永远有奇效。
这一笑,赵晗更没法生气了,她把手上背包递给梁桉,大方说:“去吧,找你新舍友去吧。”
“我来吧。”江浔这点绅士风度还是有,私人行程没带助理和司机,他接过行李箱和背包放进后备箱。
周末人多,北京又是堵车名城,等到小区,已经过去一小时。
梁桉从附中开始寄宿,从小到大都是跟人一起住,但跟异性合租,属实头一回。
新奇的一切,这一路上,她竟然隐约几分兴奋。
上次来的时候任务匆匆,没来得及看,这次情况不同,梁桉租客心态打量起来。
小区很大,从开进来到现在十分钟了,还没进到地下车库。
正午时分,日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光影,树影晃动,就是少了点儿什么。
绿化很好,可惜小区空旷,了无人烟。
梁桉终于想起来,她现在住的老小区,每到这个时候,空气里总会飘着厨房炒菜的味道,热油焦香让人口水直流,面积不大,人间烟火的气息却浓。
梁桉左看右看,没什么新鲜的了,她扭头问:“这里的房子贵吗?”
她也不是想买,就是纯粹好奇。
“还行。”江浔开着车,却也不耽误说话。
梁桉噤声。
她懂,有钱人的还行,就是她得从秦朝开国干到现在。
还买不起。
“摆渡车能每天接送吗?”她突然想起来,这小区光是开车进来都得这么久,每天走路出去,那不是要了她的命。
“每年有固定次数。”
业主都有私家车,物业有接送业务,但达不到每天都能供给的频率。
“那我以后怎么上班?”梁桉终于意识到大问题。
“车库里的车,你随便挑一辆。”江浔说的云淡风轻,反正开不完,她随便选,但问题不在这儿,梁桉偏头看过去,“可是我不会开车。”
她附中毕业才刚17,年纪不够考驾照,后来好容易成年了,她又转学去康奈尔,回国这半年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来不及去驾校报名。
更何况江浔的车,动辄几百万起步,她一介小职员开去公司,未免也太惹眼,而且撞了擦了根本赔不起。
“坐我的车。”江浔顿了顿,“你跟我一起去。”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她怕上午刚从车上下来,下午公司就谣言满天飞。
江浔右转车的时候看了一眼,看出她意思,“家里有个司机是接送许叔采购的,我让他把你的行程加进去。”
虽然还是有点夸张,但也没有其他办法,总比跟老板一起上下班好。
这小区不行。
连出门都是问题,她有钱了也不买。
从电梯出来,梁桉只负责提着随身的挎包,行李箱和背包都在江浔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