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孤男寡女的,您这有备而来!”
“不是真的一起住。”梁桉这么想着,江浔再度开口,“只是当舍友,假装同居而已,条款也有变动,你可以看看再考虑。”
见长辈算举手之劳,之所以接受报酬,也无非是人情最
贵,到时候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
当初梁父去世林音受了打击,看着女儿那张和已故男人相似的脸,她无法忍受,掏了抚养费,把人送到爷爷奶奶家。
等再见面,是骨折必须修养,对舞蹈生来说,这不是小事,因此又被接回母亲身边,但那时候林音已经再婚,她是外人。
住在别人家里的滋味不好受。
更何况跟个陌生男人同一屋檐下牵扯。
从国贸到三里屯,一路灯火通明。
入了夜,建筑成了影子,给人浮在水面上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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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办法立刻答应你,这也不到周一,说不定还有更好的办法,我们都再考虑考虑吧。”她含糊推辞,说完就解了安全带推门下车,谁知道江浔也跟了出来。
没见神色有什么波动,仿佛就是再自然不过问了句:“还有几天,你慢慢考虑,周日前给我答复?”
“……好。”正纠结着,余光瞥到赵晗从便利店拐出来,梁桉心底抓狂,电光火石间,一掌把江浔推进副驾驶,结果自己脚下一软,也跟着踉跄栽了进去。
江浔没反应过来,后背就闷声撞上内饰。
不大的副驾驶座挤了两个人,稍微一动,冬装萃蔡作响。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江浔面上还是那副不动声色地表情,一双漆黑的眸却直直落在她身上,看她探头探脑盯着窗外,一边盯一边说:“之前说的那个朋友!要是让她看到我们……”
梁桉急得猛侧头,两人恰好动作相对,扭头时唇角不小心蹭到了什么。
柔软、温热、蜻蜓点水。
两人明显都僵了下。
梁桉终于意识到现在状况有多荒唐,猛收回撑在靠背上的手,掩耳盗铃道:“那我就,就……完了。”
话音落地。
车内气氛寂静到诡异。
这份诡异一直持续到家门口,梁桉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都没敢开门。
因为祸不单行。
今天中午赵晗跟她发消息有个乐队想找她编舞,聊了聊说想看看之前的demo,梁桉说U盘在自己房间书桌抽屉里,让赵晗去拿,完全忘记自己上周末从南锣鼓巷回来,一股脑把结婚证和U盘塞到一起的事。
等想起来为时已晚,只敢默默问demo发过去没有。
赵晗说搞定了,剩下的等你回来再说,但剩下的是什么,梁桉不敢细想。
进门的时候,赵晗正在敷面膜,长腿搭在桌子上,脚边是刚吃完的关东煮,见她进来就“诶呦”一声,“这是谁啊,已婚人士,我怎么没见过呢。”
梁桉放下包,举手投降,“我老实交代,您好好说话,给您鞠躬了。”
“结婚半年连知情权都没有。”赵晗把面膜扯下来,“我可不敢让你交代。”
果然开始阴阳怪气,梁桉拿出杀手锏,“赵女士,你跟那谁的事,我不光没有知情权,还在公司给你打掩护了。”
“我那是猪油蒙了心!把前男友睡了嫌尴尬,性质能一样吗?”
不愧一条裤子长大的……
一个瞒着对方跟人睡了。
一个瞒着对方跟人领证了。
不过两相比较,还是后者情节更严重。
梁桉性子务实,既然敢领证,肯定是过了层层考量。
但朋友要的就是知情权,赵晗话锋一转,“说说吧,结婚证上那位,何方神圣啊?”
“机场蹭年夜饭那回,去的就是他家。”梁桉幽幽叹息,把从芝加哥到极客的尴尬往事一一赘述,包括合约。
听完这一长串,对面人虎口卡着下巴,拇指在脸颊上轻蹭,装模作样扮起福尔摩斯。
梁桉对上她表情,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你这是什么眼神?”
“世界真小——”
赵晗一脸神秘兮兮的,“小梁子,你知道爱情是怎么产生的吗?”
这人自从当画手,给她一个支点,地球南北极都得谈上恋爱,只好笑道:“脑子有病?”
“漂亮——”
画手的本能驱使,赵晗跟饿死鬼一样,恨不得冲进梁桉脑袋里面掏素材,“你再给我讲讲呗。”
“不开窍的职员和工作狂的霸总,先婚后爱,多带感的故事。”
梁桉没好意思说,刚刚就在你眼皮子底下,都带感到差点儿亲上了。
她严词拒绝,只绕开话题:“你少来,我可不想被你画进漫画里。”
“而且,你现在这关注点是不是跑的有点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