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分钟的音频,怎么还留着?!
平心而论,她应该怼回去,但鉴于上回喝多确实是自己骚扰人家……
梁桉脸上着火,早餐也顾不上吃了,企图商量,【你把录音删了……】
奋斗目标:【。】
?
句号比问号还让人起无名火。
梁桉嘴角扬起一抹平静的笑,【你又不是没亲回来,都扯平了为什么不删?】
奋斗目标:【扯平什么?你确定扯平了?】
没有扯平什么?
她喝多了说想亲他,还说想睡他……
意识到这点,轰得一声,梁桉在无人注意的地方耳垂红如滴血。
说不过他,最后干脆下战书一样发了句,【你最好祈祷自己没有喝多的那天】
抬眼瞥见聊天框最上面的名字。
梁桉又低头劈里啪啦改备注。
“
小桉桉,你说是不是?”正生着闷气呢,林听突然凑过来,问她。
人心虚时候容易草木皆兵,梁桉都没意识到自己听岔了,下意识就扣了手机大声反驳,“不是!”
林听觉得她不正常,忍不住问:“你手机里藏野男人了?”
……
我手机里没有野男人,我手机里有个无脸男。梁桉心里想。
出口却是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老板啊。”林听跟她嘀嘀咕咕,“这两天好多人说他是gay呢。”
“哈?!”
“传言说会穿的帅哥十男九gay,我们江总长在国外,看起来就男女通吃,而且刚到公司就在内部接管邮件里说自己已婚,但这都几个月了,也没见过老板娘影子,甚至连百度上配偶那一栏都是空白的。”
江浔会穿大概是深得爷爷真传,但做gay,梁桉想象不出来,不过不妨碍觉得好笑,“不是说之前在餐厅见那个是老板娘吗?”
“人家有未婚夫,是个制片人呢。”林听戳开手机页面,分享八卦,“他们律所接了个综艺,美女是导师,神通广大的网友扒出来的。”
这边俩人嘻嘻哈哈,另一边顶层的办公室里。
江浔坐在电脑前,一身剪裁得体的衬衫西服,银色细边眼镜架在挺窄的鼻梁上,衬得人气质冷淡斯文,骨感指节在键盘上轻敲,表情凝然。
屏幕上是聊天记录,对面人发了个黑脸熊猫摊手的表情,显然是以牙还牙的态度,他唇角轻勾了下。
聊天框上方显示了好一会儿正在输入,又消失,又出现,最后彻底没了动静。
江浔这才关掉页面,拿过一旁各部门递上来的工作计划表,随手翻了下。
在公司公开对她没好处,现在也没到合适的时机,但看她脸红着急,他觉得挺有意思。
陈舟站在办公桌对面,对着日程表汇报今日行程。
表面眼观鼻鼻观息,实则内心正如海啸般轰鸣。
老板不愧是老板,对工作的热爱已经达到变态程度,不过去年财报显示营收又创新高,这公司要是他的,他上班的时候一定比老板笑得还开心。
结婚一年就能有一半资产,别说老板娘了,他是个男的他也心动啊!
最近公司都在谣传老板是gay,只有他知道真相,真是可惜了……
正惋惜着呢,陈舟突然听到老板问他:“研发组跟乐队的产品拍摄是什么时候?”
江浔最近时不时会问自己研发部门的事,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他现在比老板娘本人都更了解她每日的工作行程,再也不会让老板跑空,回答得特别干脆,颇有一雪前耻的意外。
话音落,江浔还没起身,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是江振海。
陈舟见状离开关上门。
江浔点了接听。
老爷子那边听起来有风声,估计是吃完饭遛着鸟打过来的,“小桉丫头那个岗位不怎么加班,你也没那么忙吧?”
江浔手上动作一顿,“您老人家又有什么指示?”
“以前都是咱们爷孙俩出去躲清静,今年我自己去,好歹是头一回过年,临走之前我给我孙媳妇儿准备点儿东西,让你晚上带人回来吃饭。”江振海沉声道:“还能有什么指示。”
江家向来是一脉单传,没什么太复杂的家族关系,但架不住逢年过节来拜访的人,干脆就几个人往外跑,等节过完了再回来,几年来一直如此。
“您走就走呗。”江浔沉默几秒,低声笑:“怎么临走前还得让我们夹道欢送一趟?”
“少跟我打岔,你金姨说你们现在还是分房睡呢,回国这么久了不跟人见家长也不说办婚礼,光靠你自己不给人丫头气跑了才怪。”他的孙子他了解,不回应就是拐着弯儿拒绝,江振海隔着电话凶他,最后唠唠叨叨着挂断电话,“我对人好点儿,回头人家要是想踹了你,想想我这个糟老头子说不准还能心软心软……”